带了药和针的。” 因为早听说了是中风,林白青来时背着针的,而纯阳的马衔铁铁针,以及灵丹堂自制的传统名药大活络丹,就是治疗中风所引起的瘫痪的最佳良药。 “现在不行,我还要出门谈生意呢。”楚三合说着,从墙角的柜子里取出两副卷轴画来,说:“有人要字画,这会儿得去送。” 从柜子里飘出一张照片来,他捡了起来,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你都癌症了,不去医院治病?”林白青问。 楚三合聪明一世糊涂一世,笑着说:“一个医院说的又不算,我有的是钱,再多找几个医院问问,到时候找个最好的大夫,肯定能治好。” “那您快去谈生意吧,我们治完就走。”林白青说。 她又不傻,看得出来,这楚三合就跟顾家的顾怀尚一样,就是个家贼。 先让他偷点东西走吧,林白青好给老人治病。 等楚三合走了,她转头揭开被子。 直到这一刻,老人也才算松开了她的手,长长舒了口气。 这屋子干干净净,床铺也无异味,就证明保姆做的已经很好了。 只要能保证老人不着凉,治起来其实很快的。 保姆端了水来,又哭哭啼啼的说:“这位小大夫,我真的尽心了。” “我知道,不怪你,来,扶楚爷爷坐起来。”林白青说。 俩人扶起老人,给他喂了大活络丹。 然后还得静待一刻钟,等胃开始吸收药物,林白青才准备重新上针。 穆成扬还是想不通:“楚老板得的可是胰腺癌呀,他怎么就不着急,还想着要做生意呢,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他怎么想的林白青可太知道了,等老人一死,楚青集回来,遗产就没他的份儿了,趁着老人还没死,他想赶紧多卖点字画古玩赚钱,自然就顾不上治病。 且让他卖东西吧,趁着这个空儿,林白青把这老头子给治好。 …… 在西医来讲,中风后只要三个月,就会宣告不治。 但中医在中风后的恢复中,却有着独道的效果,灵丹堂尤其,领先全国。 人长期卧床,血液不流通,肌肉萎缩,下肢静脉栓塞所引起的酸痛感是很让人痛苦的,药物能活血化淤,针灸能让气血流通,这种治疗不但见效快,而且会让久病在床的病人特别的舒服。 再加上老人长期受寒,他的骨头缝都是寒的,他虽然因为瘫痪了而感觉不到剧烈的疼痛,但他会有一种彻骨的寒和酥痒感,他又动不了,那种痛苦,比剧痛更加叫人难熬,但随着针为了泄寒补阳,那种痛苦就会被缓解。 所以此刻楚春亭老爷子浑身,有一种他自己都无法形容的舒服劲儿。 给老爷子灸上针,林白青才有空打量这屋子的内部陈设。 家具皆是檀木,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床头有一张黑白照片,是个非常年青帅气的男人,穿的是中山装,跟楚春亭一样是个大桃花?,但楚春亭的眉毛又长又浓,还泛着红,很吓人,这年青人的眉毛却很温和,林白青直觉这人不是楚春亭,因为楚春亭生于一九一五年左右,已经78了,这男人看着,应该是个生于四五十年代的人,望着他,林白青莫名觉得格外特别亲切。 “阿姨,那人是谁呀?”她问保姆。 保姆悄声说:“楚大伯的大儿子,听说死的时候才三十出头,好看吧。” 照片上的男人眉眼温和,笑容明朗,算一算,他跟林白青的父亲会是同代人。 真是可惜啊,三十出头,风华正貌就早死了。 …… 此时下午了,太阳西斜,自窗户照进来,林白青遂打开了窗户,针在为老人泄寒毒,日光是纯阳之气,随针入体,这一补一泄,大概让老爷子特别舒服。 他的目光始终直勾勾的,紧紧的盯着她。 终于诊完了,林白青问保姆:“石大妈,您晚上是跟楚爷爷一起睡吗?” 保姆说:“我和楚老板一天一换,一人陪一夜。” 林白青说:“辛苦您今天晚上陪他睡一晚上吧,楚老板也病了,熬不得夜。” 保姆当场点头:“没问题,我来照顾他。”又说:“你这小大夫,我看你面像总觉得面熟,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我是灵丹堂的大夫,你去灵丹堂看过病吧。”林白青说。 石大妈摇头:“没去过,但我就是看你特别熟悉。” 这时楚春亭又睁开了眼睛,一介七旬老翁,此时床边的不过几个陌生人。 不,某种意义上来说俩医生是他仇人的徒弟。 但亲人盼他死,仇人的徒弟却在尽力救他的命,也不知他心中会做何想。 林白青准备走了,见老人目光一直望向自己,遂又走了过去。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