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累月的烟气,或者男大学生运动过的汗臭,是一种干净的气息。 向楠是想趁这个机会亲他的,好死不死,犯了该死的鼻炎。 她撇过脸去,捂住口鼻,连打了两个喷嚏。 她的症状比较轻微,因为一些刺激性气温,或者到了春季,空气中花粉过多,偶尔会犯。 也许是空气太冷,被风吹得,可它也来得太不合时宜。 懊恼也没用了,最佳时机已经错过了,程如珩拉她,“走吧,别吹着凉了。” “还剩两个,我们俩分了吧。” 她插了一个小丸子,沾了沾海苔碎,递到他嘴边。 这离广场近,人行道修得宽而平整,不少路人,遛狗的、滑轮滑的,大庭广众,众目睽睽,这样的动作太过亲昵。 莫说他们现在还在拉扯着,没正式确定关系,纵是热恋中,程如珩也无法习惯。 他从她的手里接过,咬走,再把竹签还给她。 上车前,向楠怕气球挡住程如珩的视线,影响他开车,解下来,放到后边去。 刚系上安全带,向桐打电话来,向楠接通:“喂,怎么了?” “给你买了个东西,放门卫室了,记得拿。” 向楠新奇道:“哟,你啥时候这么好心了?” 向桐说:“网站搞促销活动,凑满减,顺手给你买了一份。” “……” 车停在明景小区门口。 下车向楠忘了气球,程如珩叫住她,他跟着一道下来,手里拽着气球的绳,她顺势说:“程老师,去坐坐吗?” 他眸色微深,“好。” 向楠从保安室取了向桐送来的东西,快递包装已经拆了,用一个黑色盒子装着。 什么玩意儿? 她一面走着,一面拆开盒子,两秒后,她猛地把盒子盖上。越急越盖不上,动作一大,差点洒出来。 程如珩看过来,待看清是什么,目光顿了顿,又投向她,眼神变得玩味起来。 向楠绝望地闭了下眼。 从小到大做过当众丢脸的事不少,事后回想起来,恨不得上吊自尽。而今天,她只想扑到旁边的灌木丛里,埋住自己。 这样就不用面对程如珩了。 她掐死向桐的心都有了,“程老师,如果我说这是薄荷糖,你会信吗?” 程如珩真诚地问:“我看起来像未成年吗?” 他又说:“其实你可以不用刻意掩饰的,我自然就当做没看见了。” 向楠:“我也不知道他会给我送这种东西,我又用不上。”她尴尬地“呵呵”笑了几声。 程如珩说:“收着吧,你弟弟的一番好意。” “……” 向桐,你完蛋了。 一进屋门,向楠立马把那个盒子扔进柜子里。眼不见为净。 她又从鞋柜拿了双拖鞋,“这是我弟弟的,你们尺码应该差不多。” 程如珩随意环顾一圈,打量她的屋子。 一室一厅的布局,东西不多,但摆得杂乱,便显出一种拥挤感。她大抵是偏好冷色,许多个人物品都是绿、蓝色。因此很难寻到专属女生的标志。 沙发上铺着几件衣服,是早上收下来忘了叠,向楠忙一股脑收起来,甩锅给向桐:“都是我弟弟的。” 程如珩笑了下,没揭穿她。世上应该不会有哪个男生穿运动内衣。 向楠拿出一只干净的马克杯,问:“程老师,你喝什么?” “有什么?” “……只有白开水,牛奶,速溶咖啡。”她又看看,“还有两只柠檬,可以泡柠檬水。” 这么一看,家里实在没什么可招待他的,今天有些操之过急了。 程如珩说:“不用麻烦了,水就行。” 向楠端给程如珩,他道了声谢,她挠了下鼻头,说:“我一直活得很简陋,程老师你别介意啊。” “不会。”他摇了摇头,“孔子都云,何陋之有。” 她都不好意思了,“人家是品德高尚的人,我嘛,就一凡夫俗子。” 程如珩说:“我也称不上君子。” 两个人并肩坐在沙发上,突然陷入一阵沉默。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