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厅坐满了人,被说书人这么一吊胃口,都纷纷出言催促。 说书人吊足了胃口才慢悠悠的开始讲,讲到巨龙突然出现,又讲到牧景酌被收为徒弟,再讲到巨龙腾云驾雾,一行人去到问仙宗。 最后说书人说到牧景酌洋洋洒洒写下一封休书,猛地一拍惊堂木,“最后啊,这牧景酌牧少爷当着问仙宗上上下下的面,掷地有声的说出了那句莫欺少年穷!” “靠!” “这他娘的!” 说书人的故事讲完,酒楼大厅不知从何处爆出了一句粗口,这仿佛是什么引信点燃了炸弹一样,引起了一连串的脏话附和。 “被望云宗宗主收为徒弟,他什么心态啊能说出这种话?” 靠门的酒桌上,牧景酌以头抢地,将脑袋磕在了桌子上,掩耳盗铃般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他上辈子究竟是做错了什么,这种尴尬到恨不得钻进地洞里的情景让他经历一次还不够吗? 竟然还能在陌生的城镇酒楼里再听到别人转述整件事的经过,包括他的话一字不漏的说出来。 一想到这件事可能在无数个城池里被无数人听到又转述,牧景酌心里羞耻到有些崩溃,这个帝国真小,足不出户他的名字就被这么多人知道了。 小到牧景酌感觉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了,好想换一个帝国生活。 救救他吧呜呜呜,他要是个聋子就好了。 至少此时此刻,他很希望。 酒楼大厅里,喝着酒的凡人和修士对刚刚听闻的故事都表现出了同样的愤慨,感觉自己隔着时间和空间,被牧景酌的炫耀砸在了脸上。 “景,”简元白还未叫完,就被速度极快的牧景酌一把站起来捂住了他的嘴。 牧景酌眼眶湿漉漉的,耳根红得厉害,他身形不高,还得踮着脚捂住男人的嘴,羞愤道:“你不要叫我的名字。” 要是被酒楼的人听到了,他还要不要脸了。 生气倒不至于,毕竟话是他说的,师尊帮他良多,牧景酌不会那么不识好歹,就是很尴尬,非常非常尴尬,尴尬到已经在思考改名的事情了。 简元白茫然的眨了眨眼,他长相俊美凌厉,偶尔做出这种略显无辜的神情来意外的并不违和,“怎么了?” 他的嘴巴还被牧景酌捂着,说话有些含糊。 牧景酌拉着他噔噔噔的就走出了酒楼,脚下生风,逃得飞快,直到走到人烟稀少的河边,他才说道:“以后出门在外你不要叫我的名字了。” “为什么?”简元白道。 牧景酌耳根上的红都还未消散,蹲在河边往河里砸着石子,闷闷道:“很,很羞耻。” 简元白:“旁人不过是嫉妒罢了,而且这件事传出来,丢脸的也是问仙宗和慎芷岚他们吧?” 牧景酌转过头来瞪他一眼,“不,我也会一起丢脸的。” 简元白想笑,忍住了,也跟着蹲在他身边,修长的手指夹着小石子轻轻一甩,便在河面上打出道道水漂,一边还开口道:“那你会因此讨厌你师尊吗?” “当然不会。”牧景酌想也没想的说道:“师尊是最好的师尊。” 简元白心里猛然涌起一股负罪感,看着天真的牧景酌,沉痛的拍了怕他的肩膀,可怜的小勺儿,天真的代价注定是沉痛的。 虽然他也是被迫的,但简元白既然改变不了牧景酌要说这些台词的结果,就改变心态,恶劣的看着他的小徒弟羞耻到脸红还得结结巴巴说龙傲天台词的场景。 真可爱。 负罪感在小徒弟的可爱之下消失得无影无踪,简元白轻轻松松的就宽慰了自己。 见身旁的人不说话,牧景酌也没有再开口,而是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羞耻太过,他丝毫没有想到,当时在问仙宗内,师尊给他说的那些话都是用的传音,没人知道那些话是师尊要求他才说的,为何身旁的人会问起会不会因此讨厌师尊。 河边的石子被一大一小两个人薅了不少,牧景酌最后揪了一把草,站了起来,拍拍手上的灰,“走吧。” 暂时不想回酒楼,牧景酌向简元白发起邀请,“要去逛逛这里吗?” 走在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的街上,牧景酌也慢慢把刚刚的事情抛在脑后,他的情绪来的快去得也快,只要没有人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