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大声叫嚷:“他们就快要闯进来了,你们还愣着做什么?” “哗啦啦”一片刀剑出鞘声。阴海都是没有半分情谊可言的,多死一人,便能多得一份财,驾船出海是肥差,有的是人眼热。而在这时,一艘大船终于撞破结界,闯进了港口中。 等待它的却是另一场屠戮。 这是属于暴徒最后的狂欢。仇恨、嫉妒、贪欲,以及本身对暴力的推崇与向往,使得港口很快就变成了一场最大型的杀戮狂欢。后头驶来的船只,甚至都不知自己应该被归于哪一方,就被迫加入了下一轮乱斗。 “修真界,是修真界的人!” 杀红了眼的暴徒是听不到外界任何声音的。 余回与花端端合力,将笼罩在阴海都外的雷暴撕出一道裂缝。鲛族看准时机,从海底拖出一艘又一艘满载修真界弟子的大船,把他们推向前方。 “走!” 阴海都一片大乱。 大小都主皆不知所踪,死了也好,跑了也好,总归是指望不上。大火在城中肆虐,浓烟裹着漆黑的雪,呛得人睁不开眼。原本坚不可摧的极恶之地,就这么被突兀地撞开了一道口子,哗哗的血与哗哗的金一起在地上冲刷流淌,头颅滚落,惨叫不绝。 寂静的只有那座飘浮在海中的塔。 溟決身形佝偻,头发肮脏,如一只瘦小的猴子。他看着四周的火海地狱,眼底几乎要滴出血来,废物,废物,强行拿走阴海都,却又护不住,所有防线都松垮得像是一碗水,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准备,既然如此,当初又何必要同自己抢?他胸口剧烈起伏着,声音尖锐:“塔,塔!” 司危拔剑出鞘,从天际引下万钧电光! 巨塔便在这震耳的雷声中轰然倒塌。 数以千万的珠宝纷纷扬扬沉入海中,却并无溟沉踪迹。 花端端拎着楼老板,重重扔到了司危面前:“说!” “不知道。”对方鼻青脸肿,“都主,不,那只鬼煞,溟沉,他已经消失了许久。” “不可能!” 楼老板被这破而哑的声音惊了一跳,而当他找到声音的来源时,又被惊了第二跳。 溟決闭上眼睛,像是在嗅同类的味道,他在街上飞速奔跑着,最后猛然刹停在了秃鹫山下。这里是阴海都的乱葬岗,常年被怨气包裹滋养,连石头缝里都挂着冤魂。它们此时正伸出手,伸出舌头,来回飘着,嗓子里发出诡异至极的笑声。 凤怀月拉住司危,这些积攒了千百年的怨气,凶险至极,没必要硬碰硬。他问溟決:“如何打开山门?” 溟決道:“有钥匙。” “钥匙在何处?” 溟決一把扯住楼老板:“玉哨呢?” 楼老板被惊得后退两步:“不,不在我身上。” 凤怀月问:“玉哨,那是什么?” 溟決道:“能引吞金獒。” 能打开山门的钥匙,就挂在这畜生的脖颈间。 而现在玉哨既不知所踪,凤怀月将目光投向不远处正在斩妖的宋问:“小宋,过来!” 美人开口,大外甥欣然领命,他三下五除二解决了眼前一堆脏东西,反手从背上解下古琴,盘腿凌空坐于剑上,十指一拨,只激得远处彭循火速用符咒堵住耳朵,骂道,你这是什么勺子刮碗的魔音? 凤怀月道:“夺魂音。” 音律飘向四面八方,如刺向脑髓中的针,麻痒难耐。人是可以捂住耳朵的,但畜生不能,一曲终了,城中果然已是野兽横行,乱上加乱。 溟決大叫:“就是那只!” 鼻孔外翻的獒犬听从旧主召唤,撒开四肢狂奔而来,行动之间,撞翻行人无数,又显露出脖颈处一点闪烁亮光。就在司危准备出手时,一直缩头站着的楼老板却忽然幻出恶灵原形,凶相毕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獒犬冲去! 他一掌重重拍向吞金獒,试图将钥匙捏成粉碎,而几乎在同一时间,司危的长剑已紧随而至,凌空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