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一起病着挺好。”裴廷约把药扔嘴里,拿过他刚喝水的杯子,把剩下半杯水一口喝了。 “我看你是脑子有病。”沈绰低骂道,终于不再那么气势汹汹。 这么折腾了一顿,等到他们吃完晚餐外卖,已经快九点了。 沈绰还是觉得头晕不舒服,决定今天早点睡,进房间时被裴廷约拉住:“去我房间。” 沈绰:“不去。” “什么都不做,”裴廷约说,“跟我一起睡。” 沈绰一愣。 裴廷约重复道:“去我房间,跟我一起睡。” 其实他俩开始同居后,反倒没再同床共枕过。 每次做完便各回各的房间,已经成了某种不用明说的默契。 但是现在裴廷约提出,要跟他一起睡。 沈绰:“……我们两个病鬼睡一起,互相传染吗?” “既然都病了,没什么关系。” 沈绰还想拒绝,裴廷约没给他机会,将他拉进了房间。 躺上床沈绰背过身,强迫自己闭眼。 身后人的存在感却过于强烈,靠过来时连同呼吸一起落近,拉他入怀。 “这么睡不别扭吗?你别凑我这么近。”沈绰没有回头,被裴廷约揽着,手脚都僵得无处安放。 “你在紧张什么?”裴廷约轻拍了一下他的背,“睡觉吧。” 沈绰:“……” 他闭上眼勉力屏除杂念,好在因为那感冒药的作用,很快睡着了。 沈绰的呼吸声逐渐平稳,裴廷约安静地听。 不期然地,他脑中又浮现先前破水而出时,看到的那双惊慌失措的眼。 开过了头的一个玩笑,连自身也陷进去,再做不到无动于衷。 半夜沈绰从梦中惊醒,迷糊间以为自己贴在一个火球上,意识到不对时骤睁开眼。 ——根本不是什么火球,是裴廷约滚烫的身体。 闭着眼的人眉心紧蹙睡得很不安稳,沈绰伸手摸到他发烫的额头,按开了床头灯。 “裴廷约?裴廷约!” 他着急拍着裴廷约烧得通红的脸:“你醒醒!” 裴廷约闷哼了一声,眼睛动了动,没有完全睁开,像是烧晕了。 沈绰爬起床,匆匆下楼去翻找体温计和退烧药。 帮他测体温时这个混蛋终于有了点反应,抬起一只手盖住了沈绰手背,缓慢睁眼看向他。 “你知不知道你烧到四十度了?”沈绰又气又急,把退烧药塞他嘴里。 裴廷约就着沈绰递来的水杯喝了一口,嗓子干哑得厉害:“几点了?” 沈绰这才有空看时间:“两点半,起来,跟我去医院。” “不去,”裴廷约摇头,“睡觉。” 还睡个屁! 沈绰难得想骂脏话,生生忍住了。 他去裴廷约的衣柜里翻来件厚实的羽绒服,把人从床上挖起来,给他穿衣服,坚持要带他去医院。 几分钟后,沈绰把人半背半拖下楼,去车库发动车子。 裴廷约被他塞进副驾驶座,在模糊视线里看到沈绰脑袋上的一簇黑发,沈绰弯腰贴在他身前,正帮他扣安全带。 他抬手想摸一摸沈绰的头发,被不客气地挥开,沈绰并不因他发着高烧就迁就他,怒目而视:“你给我老实点。” 裴廷约闭起眼,喃喃道:“好凶。” 安全带“啪嗒”一声扣上,沈绰退出车外,用力带上他这边车门。 坐进车中,沈绰快速发动车子,将车倒出车库,再一脚油门踩到底,疾驰出去。 车开得比先去回来时更快,沈绰脸上故作的镇定掩饰不了内心的焦急,全部暴露在紧握方向盘的手背浮起的青筋上。 二十分钟后,他把车开到最近的三甲医院急诊部,再一番折腾下来,等到裴廷约在输液室里吊上水,已经是凌晨三点半。 沈绰在一旁坐下,也觉疲惫不堪。 “不用一直盯着我了,你自己也病着,睡一觉吧。”裴廷约闭眼靠着座椅,提醒他。 沈绰一看他这样便有气:“弄成这样是谁的错?” “我的错,”裴廷约老实认错,“我说了,不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