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个女人再走过来,秦夜声音沙哑地开口了。 他轻声道:“你敢打死我么?” 陆南槿伸手拽住男人的头发,冷冷道:“打死你,是便宜你。” 回想着顾南风关于“岚切”的运用,她忽然有所感悟,原本攥拢的拳头缓缓松开。 秦夜眯起双眼。 他看到一枚手掌在自己面前二十厘米左右的位置停下。 无形的流风,开始汇聚……在刚刚开始的那一刻很是缓慢,但随着女人拧转五指,两缕完全相反的风流对撞,犹如一枚风钻,向着秦夜挑衅而笑的那张嘴巴钻去。 “……唔!” 一道痛苦的低吼。 秦夜瞪大双眼,在意识到不对的那一刻,他已经闭上了嘴,但还是有无数风流如刀片一般钻入唇齿之间,陆南槿拧腕之后,这些刀片陡然旋转—— 一蓬鲜血迸溅而出。 陆南槿面前的风衣并没有沾染血渍……这些鲜血被高速流淌的疾风卷地四散,落在墙壁之上。 松手之后,她面无表情凝视眼前神情痛苦的秦夜。 “啊……啊……啊哈……” 秦夜笑不出来了。 虽然被圣木包裹,但不意味着他完全失去了【须弥】的运用能力。 对于外界的击打,他有着极其强大的承受能力。 因为【须弥】如今还覆盖着体表极其稀薄的一层,但可惜的是……失去信物之后,【须弥】无法蔓延到体内,在刚刚的风刀卷绞之下,秦夜感觉自己整个口腔都被撕开了。 这是一种非人能够忍受的痛苦。 大颗大颗的血珠,混杂着口水,滴落在地。 “你不准备说话,正好我也没打算审讯……”陆南槿坐回铁椅之上,平静道:“现在还能笑得出来么?” 秦夜面容狰狞。 他试图咧嘴挤出笑容,但经历了风刀绞刮之后,面部抽搐,已经不再受他所控制。 “痛么?” 陆南槿轻声道:“这是你应得的。” 老陆死后……这十年来,她和陆南栀所承受的痛苦,不是肉体上的苦痛能够衡量。 “你……不敢杀我……” 秦夜声音嘶哑。 这声音几乎是他从肺部,一字一句吐气,挤出来的。 说话之时,秦夜一直盯着长桌前的出鞘刀,此刻肉体上传来的痛苦,他完全可以接受,自己成为【使徒】这么多年,什么苦没有尝过?这算得了什么? “……” 陆南槿伸手握住长刀,她平静道:“这把刀,不是现在用的……我向你保证,你无法活着离开这里。” “你知道……我侍奉的是谁么?” 秦夜抬起头,低喝道:“我侍奉的……乃是源之塔的‘天空神座’……我怎会死在这种地方?” 东洲律法,大都议会……能够抵抗最高席的意志么! 陆南槿只是缓缓地举刀,她的眼神倒映着粼粼刀光,最深处的瞳孔里一片灰暗。 她轻声地开口,道:“若冠冕凌驾于正义之上……那么刀剑,便留到裁决之后。” 秦夜怔了怔。 “你还不明白么?”陆南槿轻声开口,道:“若是东洲的律法无法裁决你,那么便由我来裁决。” 审讯室外传来了轻轻的叩门声音。 一位拎着公文包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外,门开一线,他瞥了眼内里的场景,见到四溅的鲜血,以及陆南槿缓缓收鞘的长刀之后,男人的神情没什么变化。 “这是在羁押时间,与秦夜先生单独相处的合法文件。” 南槿冷冷注视着眼前的男人。 中年男人笑着自我介绍:“楚育,土生土长的东洲人……只不过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来替源之塔的大人物传几句话。” 他指了指审讯室上空的监控,轻声道:“您大可放心,我不会告密,也没有必要告密……毕竟没有证据的事情,谁能笃定是您做的呢?” 陆南槿面无表情让出一条道。 楚育恭恭敬敬站在原地,没有入室,而是极有耐心地提醒道:“文件上写了……是单独相处,按照联邦律法规定,秦夜先生仍然享有隐私权。” 陆南槿攥着文件,最终与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