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要尽心尽力帮忙分担,来回馈伍院长的雪中送炭。 既然梁琇都这么说了,伍兰舟也只能在心里多记下这姑娘的一份好,但是坚决让她在家里休息几天,去逛公园、逛百货。如果不休息,就不让梁琇再回怀恩,算是强行给她放了个假。 梁琇只能从善如流了。 想一想,自打回法租界后,梁琇几乎没哪天不忙的。就像是一只已经被鞭子抽起来的陀螺,一直在转,也该停下来歇一歇了。 说来也怪,人在忙碌时,身体总是想着休息,可突然一停歇下来,早上还是会在往常的同一时间睁开眼,脑袋里的时钟比大公鸡打鸣还来得准时,连个懒觉都睡不成。 梁琇给自己放假的第一天,醒的和往常一样早,躺也躺不住了,于是就早早起床了。 楼里邻居早都已经开始忙活。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大人吼孩子的呵斥声,弄堂里的叫卖声,热闹的烟火气升腾起来。要不是外边打仗,这样的日子真算得上生气勃勃了。 梁琇洗漱完毕,吃了两块池沐芳上次让她带回来的伦教糕,喝了点水,就算一餐早饭了。 突然闲下来,梁琇竟有些不知能做点儿什么了。 再不,收拾收拾屋子吧。 梁琇把桌子上的书,纸笔重新归拢了一下,又把桌上那一大盆秋海棠往朝阳的方位转了转,让它多晒晒太阳。有些花骨朵已经张开了,叶片被太阳一照,油光光的。 这时,身后响起了“笃笃”的敲门声。 “梁小姐在家吗?我是楼下的小六妈妈呀。” 梁琇知道这个小六妈妈,是个爱说爱笑又很热心肠的中年女子,经常听到院子里她的大笑声。她家孩子多,大的在南市做工,小的还养在身边。所以梁琇常看到她家小六带着弟弟和其他家孩子,在院子里冲啊杀啊的。 梁琇打开门,迎面就是小六妈妈笑容舒展的脸,“梁小姐,你有扫帚不,能借我用下不?” “有的,稍等。”梁琇说着就去拿屋里的扫帚,顺便把撮箕也一起拿了出来。 小六妈妈开心道:“真是不好意思,家里扫帚被小六、小七那俩小崽子,当金箍棒给耍断了。去找方太太,她又不在。今天家里面没法收拾了,只得过来先跟梁小姐借一下。真是添麻烦了。” 梁琇微笑道:“没事,你用吧。” “唉,真是多谢梁小姐了。” 小六妈妈伸手接过扫帚和撮箕时,余光正好看到了在桌角晒太阳的秋海棠,“这花还在这呢。” 梁琇顺着小六妈妈的目光看过去,“你是说这秋海棠?是的,我刚搬来的时候它就在。” “唉,这盆秋海棠啊,是你之前的那位租户留下的,也是可惜……”小六妈妈摇摇头就往楼下走。 这一半话说的。 “为什么可惜呢?那位租户怎么了?”梁琇紧接着问。 小六妈妈停住了脚步,把扫帚和撮箕放在地上,虚拄着,又望向那盆花,思绪好像随着视线去向了更远方—— “你上个租户啊,是位先生。看起来像个有学问的,戴着眼镜斯斯文的,见到我们就会跟我们打招呼,从没说瞧不起我们这些干粗活的。前一阵子……就是你住进来之前,我们一连好几天都没见着他人回来,当时只以为他有什么事去外地了。结果后来,来了几个男的,那个凶啊,在这屋里翻箱倒柜的,好像是没翻出什么,骂骂咧咧就走了。我们可害怕了,但是谁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在心里嘀咕。” 小六妈妈回想了一下接着道:“又过了两天,来了个女的,文文静静的,有点像你这样的。两眼通红,把屋里能收拾的几样东西都给收走了,房也退了。之后,看房子的人就没断过,这不,你就接着住了进来。也不知那位先生发生了什么事……反正这盆花就留了下来。我啊,是一看这花就想起那位先生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