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鲜卑人,说白了能动手的不大想动嘴皮子,遇上温家人大可以用些强硬手段。 只是温洗墨早年便任外州刺史,在地方的影响并不是在京中摸爬滚打的人能比的。可以动,但不好动。 侍女执灯微微侧身走在前方,温鸯同韩楚璧跟在她后面。 三人离席时经过过道听诸人窃窃私语,像是在庆幸被请去的不是自己 骂赫连遂的多了,逮住了俩位高权重的新贵开刀,倒像是大司马往日的作风。 剩下的人倒也不再言语,只顾饮酒夹菜。 侍女掀开帘幔,又对二人道了声「大人请」。 韩楚璧与温鸯微微点了下头,随后迈出了正厅。 外头另有两名模样清丽的小婢,见他二人出来后笑脸迎上来,引着他们往庭院深处去。 而先头的侍女看着他二人离去的背影,笑脸突然就冷了下来。 她撩开帘幔走进正厅,轻轻抬起了手腕。 腕上一对翡翠细镯相碰间叮当作响,侍女轻轻挥了挥手,厅中仅剩的一点余光不存。 韩楚璧和温鸯随着两名小婢穿过曲折回廊,直到来了一处竹林。 赫连遂生辰筵时韩楚璧来过他府上,不过当时去的是存放礼物的阁楼,不曾来过这里。 他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见周围倒是没有之前见过的守卫,心中疑云更深。 “堂堂鲜卑武将居然也这样风雅。”韩楚璧对温鸯道。 “并非所有鲜卑人都是莽汉。”温鸯开口,双手向东遥遥一拱,“陛下亦是纯血统鲜卑人,而文韬武略,才藻富赡,不愧当世之雄也……” 韩楚璧蹙起了眉头,心道温鸯何时变得这样恶心了。看到旁边的两名小婢后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是说给她们二人听的,为的便是表明自己立场,不欲与靖王有任何牵扯。 那两名小婢轻轻一笑,什么都未说,直直地将他二人引进竹林深处。 竹林的尽头是一片湖,湖边有一棵老榕树,约摸已经有上百年。 树下立了一巨石圆桌,桌上刻了二十一路棋盘 而就有两人正坐在二十一路棋盘前厮杀,连赫连遂都在一旁围观。 “大舅哥?!”韩楚璧不敢置信地看着正在下棋的那人脱口而出。 陆瓒怔了一瞬,目光投向韩楚璧时眼中有不明情绪一闪而过。 同他下棋的另一人正是端王拓跋澈,见他分心,便拂袖将棋盘大乱。 “二十一路本就不常见,国舅不必放在心上。”端王又偏过头,笑着看向韩楚璧和温鸯,“二位也来了?真巧。” 韩楚璧见了自家大舅哥,心道还真叫他猜准了,怪不得他找了一圈儿都没见着人,原来陆瓒不声不响地来了赫连遂家后院,甚至还做了上宾。 只是他不明白,陆瓒为何在此地,而端王为何也在。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时,温鸯咳了一声,同端王行了一礼,又同陆瓒见礼。 不知道什么情况的时候,以静制动总是不错的。韩楚璧攥了攥手心,心里琢磨着万一打起来自己赢的可能性 他稍稍放了心,同端王行了一礼后被邀请入座。 入了冬后水流缓慢,微风拂过竹林带起一阵沙沙声。 “说来有些难为情。”端王十分年轻,笑得却有些赧然,“朝臣呈上的帖子孤一概不看,但大司马特特命人告知孤有南朝名流钻研出的美食……” 鲜卑贵族好美色美食,端王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