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隐:“过奖。” 祁景又笑了,他以前怎么没发现江隐有点黑色幽默呢?现在看来,这人不仅不招人烦,反而有点招人喜欢。 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你呢,你也是天师吗?”找那块画像砖,也是为了积累功德吗? 江隐摇头:“不是。” 不是道士,也不是天师,成天和鬼打交道,难不成也是只鬼吗?祁景心底的兴味越发浓重起来,他根本没注意到,面对这样重重恐怖和迷雾,他的反应根本不像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样子。 江隐也不去提醒他,继续道:“瞿清白虽然看似软弱,却是龙门派几代以来难得一见的天才,他驱鬼却怕鬼,一度传为各大道门中的奇谈。” 两人正说着,迎面忽然匆匆走来了一个人,差点撞到祁景,祁景心想这哥们谁啊急着投胎去吗,抬头一看,陈厝。 陈厝也认出是他,没一丝以往的吊儿郎当的样子,反而面色凝重,一把拉住祁景:“我有事和你说。” 祁景:“什么事?” 陈厝拉着他:“在这说不方便,你跟我来。” 祁景还没见过自己这个兄弟这么惊慌失措的样子,就随着他到了一边角落,陈厝遮遮掩掩的:“兄弟,我和你说一事,说了你不能笑话我。” 祁景没放在心上:“你阳痿了啊?” 陈厝急了:“跟你说正事呢!” 祁景这才稍微正经一点:“说吧,什么事。” 陈厝小声道:“就昨天,咱们一起演那出戏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祁景心里一动,就听陈厝继续说:“我从来没见过那张脸,我也不认识他,可他就掺在咱们中间,穿着一模一样的戏服,扎扎实实的站在那!” 祁景慢慢道:“兴许是你看错了……” “我也想这么想,可不是一次,是两次!我看到了两次那个…………那个东西!我去那脸上的表情叫一个吓人,说不出哪不对,反正就不像个人……” 祁景忽然明白了,也许陈厝绊倒江隐不单纯是为了整他,也可能是为了保护他不靠近那个东西。 陈厝使劲抓着头发:“我这一夜竟想这事了,越想越觉得搞得跟真的一样,你说我是不是被招惹到什么东西了,要不要做做法啥的……” 祁景安抚他:“光天化日,那么多人,那么大聚光灯打头上,哪有鬼挑这时候作案啊。你要是真不放心,下周我让我爷爷给你请个道士驱驱邪,这总可以了吧?” 陈厝还是有点恍惚:“行……” 祁景又安慰了几句,把他打发走了,回来和江隐说:“他看见毓秀了。” 江隐的目光往远处,凝在陈厝背影上了一会,说:“不妨事。” 周末,江隐在宿舍里收拾行囊,只背了个小背包,和他说:“我出去准备点东西,明晚八点学校北门见。” 他潇洒的走了,祁景心想这人还真喜欢保持神秘感,也自己上床睡觉了。 睡到半夜,祁景醒了,有些尿意,就起身去厕所。 他们住的宿舍楼有点老,但也算规整干净,楼道灯时时常亮,今天外面却一点光也没有。祁景心里警觉,怕又遇到上次那种鬼打墙的情况,往窗户边看了一眼,底下树是树草是草,和平常并无两样。 进了男厕,还是一片黑咕隆咚,四周凉飕飕的,不知道是穿堂风还是夜半时分的阴气。 祁景加快速度放了水,到洗手台洗手,一排前后相对镜子在黑暗中散发着幽幽的冷光。 祁景早就听说过关于镜子神神叨叨的传说。 自古以来,镜子就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