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领子,陈厝清晰的听见了咔嚓嚓一声清脆的碎裂声,瞿清白刚爬起来,就见有什么东西从他脖子上飞了出去,一个铜制的圆环丁零当啷的落在了青石板上。 他下意识的伸长胳膊把那圆环拿在了手里,只不过这一瞬间的工夫,那鬼孩已经把手掌贴在了陈厝的额头上。 陈厝顿时就感到遍体生寒,无端端一股阴风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头顶出去似的,身子先软了下去。 就在这时,鬼孩的动作忽然停住了。 他缓缓回头,两只空洞的眼睛里映出祁景的样子,那人正抬着一只胳膊,臂膀上偌大的一个口子,正小溪流般往下淌血。 有口涎流出了嘴角,他像一只饿的眼冒绿光的野兽,反身飞扑向祁景。 祁景早有准备,把桃木剑随手一挥,就已经挡了十余招过去,这鬼孩的招式毫无章法,却凶猛的吓人,有种山崩地裂,势不可挡之感,祁景越打越心惊,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黑白交错分明,各人魂魄之色清晰可见,但那鬼孩的胸口却是空荡荡一片,好像一团烧尽的旺火,连余灰也没有留下! 他猛的一咬牙,把桃木剑一扔,好像在牵扯着什么一般,手掌慢慢攥紧,就见那鬼孩如身负重担一般,脊梁蓦地一塌。 虽说李团结又一次休眠了,他的力量却勉强能用。 他蜷缩在地上,那么小小一团,祁景心里一动,想到他不过是个五岁不到的孩子,又想到他那模棱两可的身份,不由得在夜色中搜寻那个身影—— 鬼孩眼中闪过一道厉光,祁景余光瞥到一抹黑影闪过,胳膊上一阵剧透,就见那小孩像狼崽子一样挂在了他胳膊上,两排尖尖的利齿深深嵌入了肉里! 祁景脑海中突然闪过上次夜探古宅时陈厝的触手深入迷雾中,被咬的那两排深深的牙印。 现在想来,怪不得那时觉得有些古怪——那不仅是人类的牙印,还窄小的如孩童一般,可不就是这鬼孩咬的吗! 胳膊上传来被啃咬的剧痛,那小孩满面是血,把干瘦的小手伸向他的额头。 就在这时,迷雾里忽然爆发出一声凄厉的,不似人般的长啸,祁景朦胧中好像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喝道:“去!” 鬼孩猛的回过头,一个鹰隼一般的黑影咆哮着压到了他身上,祁景定睛一看,竟然是那倒在井边,已经变成一具干尸的女孩。 起尸了? 这个念头刚刚滑过脑海,他就看到了贴在女尸脑后的黄符一角,立刻明白过来,江隐一定又用什么禁术了。 也许是因为怨气深重,那女尸力大无穷,仗着体型优势,竟把那鬼孩缠的无暇分身,祁景趁机一脚踹开了他,随后就被一只手稳稳捞了起来。 江隐不知什么时候绕到了这里,扶起他后一点停顿都没有:“往井边跑,跳下去!” 祁景:“???” 他一脸懵逼:“你……” 江隐道:“跳!” 祁景激灵一下:“跳跳跳!怎么不跳!” 江隐的手在他背后轻轻一推,祁景就像被一股气流平推出了五六米远,他踉跄了两步,手下意识往前一扶,竟然已经碰到了井壁。 这井底经年累月堆积着尸体,早就一股浓浓的腐臭味冲上来,祁景忍着反胃感,扭头一看,就见江隐刀削般的背影立于云气缭绕之中,折煞弓已然架起,手臂绷出了最冷硬的线条。 他这样颇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感,祁景被他护在身后,忍不住脚步微动,想要上前,可是仿佛有种无形的力量在阻止着他,江隐在用背影对他说不。 瞿清白拖着已经昏迷过去的陈厝,也向井边跑来,他凌乱的脚步仿佛在打着倒计时的鼓点,祁景眼睁睁的看着那鬼孩和女尸滚在一处,搅的飞沙大作云卷雾收,江隐的手越收越紧,终于—— 放! 锃棱棱的呼啸声过,这一箭携破竹之势,层层劈开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