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没死。”祁景说,“是你设计了这一切。” 江逾黛坦然道:“不错。” “为什么现在又要出来?” 江逾黛叹了口气:“因为总有人和我作对。” 他并没有说清楚,躲在唐惊梦身后的安子忽然说:“大哥哥……是画画的大哥哥……” 江逾黛看向他,微微一笑:“安子,我原本以为你是个痴傻的,其实你才是最聪明的一个。” 安子看着他,有些警惕的往后躲了躲。 吴敖已经懵了,他不能理解的说:“你到底要干什么?这些纸人……” 江逾黛站在化胎正中,抬手一招,就听吱呀一声,围龙墙上的一扇门开了,那里有几个人垂着头被吊起来,悬在半空。 若不是那绳子绑在他们身上,祁景都要以为他们已经死了。 瞿清白惊呼道:“是白净!还有周炙,余老四……为什么……” 江逾黛道:“我还有别的事要忙,不想多费工夫,束手就擒吧。” 祁景道:“什么事?扎纸人?” 江逾黛没有回答,他不知从何处抽出把刀,在周炙身上划了深深一个口子,血淋淋沥沥的滴下来,一刀,又一刀。 瞿清白急道:“住手!” 祁景冷静道:“你有什么难处,组织上可以帮助你,不要自暴自弃。” 江逾黛笑了:“你怎么帮我?你们来帮我分担这诅咒?” 他很轻松地说出了这句话:“还是你们要代替这些镇民,变成活死人呢?” 瞿清白小脸刷的一下白了:“是你,你把诅咒转移到了他们身上!”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的,也许是通过这些小纸人,也许是通过什么诡谲的符咒阵法,但他做到了。 江逾黛摆脱了诅咒,代价是把数以百计的镇民拖下了水。 江逾黛长叹了口气:“我也没办法。都是为了活下来,我也希望你们能谅解我。” 吴敖呸了一声:“你哪来的脸!” 祁景想到了在江隐梦境里,江逾白说过的话。他问江逾黛:“你的命珍贵,别人的命就比你的贱吗?” 江逾黛恍然道:“……原来如此。你要把我想成那种自私自利的人,就大错特错了。 瞿清白嘟囔:“你不是,全天下就没人是了!” 祁景悄悄按住了他,示意听江逾黛说完。 江逾黛道:“其实我并非贪生怕死之人,我这么做,不是为了自己。” “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也是我从小就开始思考的一个问题——什么才是正确的?什么才是天理?” “我的祖先救万民于水火,舍生忘死,拼来了盛世太平,本该功德无量,福泽子孙。但现在四家后人,或早衰夭折,或人鬼不分,或沦为畜生,或孑然一身,家不成家。这是何等凄惨可怜的境地!等到若干年后,我死了,这一代人都死了,还有谁会记得他们?” 他好像很认真的在和他们讨论,问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就是天理吗?” 瞿清白愣了一下,竟不知从何反驳这句话。 他想起了陈厝,他又凭什么背负那样的命运呢?明明他什么也没做。何况,没有人应该为自己的善举承受这样的代价。 江逾黛看穿了他的神情:“你也觉得这是不正确的。” “我死了没关系,四家人都死光了没关系,但如果做好事的人都死了,好人都是这个下场,这世上就要乱套了。如果善心得不到慰藉,恶行却被宽恕,这已不是人间。” 瞿清白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在问:“你到底要做什么?” 江逾黛还是那样孱弱,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