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拿着东西不动,忽然道:“这地方既然有班纳若虫飞进来,就一定不是封闭的,肯定有出口可以出去!” 吴敖略一思忖:“确实是这样,但我早就找过了,这地方除了石头还是石头,什么出口都没有啊。” 祁景想了想,一指地上的人:“不如让这位倒霉的老兄躺进冰棺里,我们一起去找出口?” 江隐摇头道:“不行,吴敖不能暴露,他留在这里,利大于弊。我也一样。” 祁景一愣,他这才明白过来:“你从一开始……就打算留在这里?” 江隐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你知不知道这次吴、白两家齐聚万古寨,为的是什么?” 祁景刚摇了摇头,变故陡生,不远处的铁门的声音再次响起,又有人来了! 吴敖当机立断,一割自己的手臂,鲜血如注,哗啦啦直往下淌,祁景也立刻套上衣服戴上帽子,把那地上的倒霉老兄一踢,骨碌碌滚出去多远,暂时看不见了。 刚做完这一切,就见吴璇玑的身影出现在了洞窟中,身后跟着几个汉子,抬着轿上的神婆。 吴璇玑一边走一边说:“这也是您选的地方,关押罪人再好不过,普通人进都进不来,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语息铮鲤…… 他停住了。 在他面前,祁景和吴敖一人拉着一个铁链子,江隐被捆在其中,发狂似的挣扎着,地上淋淋沥沥一地的血,整个场面混乱无比。 被当众打脸的滋味自然不好受,吴璇玑脸色微沉:“小敖,这是怎么回事?” 吴敖道:“我们赶到的时候,罪人忽然掀棺而起,不停挣扎,拉都拉不住,还伤了我……” 吴璇玑斥道:“废物。” 神婆轻嗤一声,嗓音苍老沙哑:“看来,我老婆子的担心还是有必要的。”她招呼身后的汉子,“帮个忙。” 几个壮汉和两人一起拉住铁索,江隐演戏也是真卖力,几个壮汉手臂青筋暴露,使了吃奶的力气,才堪堪制住他,铁索绷直得如同钢针,将人吊在了空中。 神婆从轿子上走了下来,缓缓上前,也许是太老了,胳膊腿都不太利索,拿一只青筋虬结的老手捏着江隐的下巴,左看右看,好像在打量一头牲口的好坏。 “这罪人生了什么病?” 吴璇玑道:“他体质特殊,阴气极重,虽然不修鬼道,却需要定期进食人的魂魄。不过以往吃鬼魂也就罢了,现如今连鬼魂也无法压制住这人的凶性,只有……” 神婆道:“只有什么?” 吴璇玑道:“只有白五爷那独有的一份灵药,才能让他暂时安静下来。不过据我所知……”他笑了一笑,“这药引早就葬身洪水之中了。” 祁景心说,好呀,原来白净就是靠着他的血来牵制江隐的!现在正主来了,还用得着你那些破烂儿代替品吗? 神婆哼了一声:“要是老这么犯病,怎么鞭打示众,一解我族人的心头之恨?” 她有些疲惫似的摆了摆手,祁景只得咬着牙,亲手将江隐送回了那副能冻死人的棺材板里。他心里一千一万个不愿意,看着江隐的脸,喉头动了又动,刚才的满腔甜蜜都化作了苦涩。 明明刚刚体会到重逢的喜悦和互通心意的悸动,就又要面临生死未卜的离别。 祁景第一次体会到了上学时候一众怀春少年的感觉。时时刻刻都要与心上人黏在一起,放个学一步三回头,恨不得演一出长亭送别。他以前不理解,只觉得婆婆妈妈,被陈厝嘲笑钢铁直男注孤生,现在却能揣摩到一点个中滋味。 更何况,他们的情况凶险更甚千百倍,每一次分开,谁知道下次有没有命见? 忽然,一只冰凉的手在他掌心点了点。 祁景会意,弯下身来,一边装模做样的紧那锁链,一边将耳朵凑近江隐,他的心跳的飞快,江隐要说什么? 他是不是也有这种感受,这种不舍,这种留恋,这种深入骨髓的思念……他们刚刚才亲过,江隐会不会也开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