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拉说:“江隐把我换了出来,让我和勒丘快走,但我们没走出多远,就听见寨子里地动山摇,担心你们出事,又回来了。” 阿诗玛大娘道:“我远远的看见神像动了,就知道不好,让他们都进了地窖。”她和蔼的脸庞布满了焦虑和担忧,“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吴敖道:“简单来说,神像活了,胃口不错。” 他靠着墙,慢慢坐了下来,闭上了眼睛,没有听周围传来的抽气声。刚才剧烈的奔跑让他的伤口又绽开了。 地面上,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人偶的关节在走动间发出了龄人牙碜的嘎吱声,街面上的惨叫声断断续续,人们已经躲进了自己的家里。 听那声音,神像已经走到了竹楼前。 阿月拉害怕的将头埋进了勒丘的怀里,阿勒古和桑铎一左一右的抱着阿诗玛大娘,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生怕被发现。 周伊抬起头看着地窖黑沉沉的穹顶,忽然想到了一幅画面,一幅阿照老人对她描述过的画面。 人们躲在地窖里,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听着头顶饕餮的脚步声和呼吸声,那样忐忑和绝望,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六十年前发生在万古寨的一幕,在今天又重新上演了。 好在那脚步声很快远去了,神像离开了。 周伊等了一会,说:“我想去找他们。” 吴敖说:“我跟你一起。” 勒丘站了起来:“你们先等一等!现在神像还在外面走动,要是你们也被抓到了怎么办?” 他劝说道:“就算要出去,也等到天黑吧。” 他的话不无道理,周伊和吴敖再心急,也只能坐了下来,静静等待黑夜的到来。 不知过了多久,地上忽然传来一阵低低的呼唤,似乎在叫着他们的名字。 周伊猛的抬起头来,爬上了梯子,将沉重的地窖打开了一道缝隙。 外面的人影立刻趴了下来,地窖里微弱的烛光映出了他的脸。 周伊惊喜道:“陈厝!” 陈厝的脸苍白脏污,风尘仆仆,好像走了很久的路才回来。周伊放他下来之后,很快就被人围住了。 吴敖问:“怎么就你自己,他们呢?” 陈厝的眼睛暗淡下来,摇了摇头。 “神像忽然活了之后,我们被人群冲散了。我找了他们很久,都没有找到。” 周伊看着尚未完全暗下来的天色,问:“神像还在附近吗?” 陈厝的眼睛闪了闪:“应该还在。” 他们坐了下来,开始了漫长的等待。摇曳的烛光中,低低的女声响了起来,轻声哼唱着一首傈西语和汉语混杂的歌谣: “当花海子再一次盛开在美丽的大理,亡者的灵魂走上亨日皮/当伊布泉再一次涌出清澈的泉水,勇士带着宝物回到故里/当金鸾再一次飞上天空,良田变成了沧海一粟/当窥天镜再一次发出光芒,家乡的影子在前方/当七星披肩再一次穿在身上,心儿火热难再凉……” 这歌声轻缓而悲伤,在这狭窄的地窖里幽幽响起,动人的旋律带动着人心绪起伏,久久不能平静。这些人不少都是傈西族的,想到自己的家乡被毁坏成了这样,不由得悲从中来。 他们应和着阿诗玛,低沉柔和的歌声像流水一样。 周伊问阿诗玛:“大娘,这是什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