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会在这样的夜里出现在他面前,如天降神灵,让他怎能不心动啊? 他捂住双眼,低声说:“你这样跑出来找我,就算不被家里人知道,谢渊哥肯定也会知道的,你就不怕他在意?” 邵芸琅不是很能理解他关注的点,“你都这样了,谢渊为何会在意我来找你?而且我说了我不是来找你的。” “那你就不怕我会因为你太好对你日久生情?” 邵芸琅得意地笑了起来,“你在夸我?不过你要喜欢我是你的事情,少年慕艾,你无非是与我见得次数多了,没接触过其他女孩罢了。” “你真冷漠。”杨钺就知道,不可能从她嘴里听到什么想听的话。 邵芸琅开解道:“你不必在意这些,情爱不过是生活的调剂品,有最好,没有也无妨,日子过得开心最重要,像你,如果杨家顺利度过难关,你是否会欣喜若狂?” “自然。” “那是不是比你所谓的喜欢更值得付出心血与精力?”邵芸琅从未喜欢过谁,真正能让她放在眼里的男性也不多。 那些为了感情连自己都舍弃的女子在她看来格外愚蠢,她不喜欢蠢人。 “你从前可以为了保家卫国付出一切,如今可以选一条更宽更远的路去走,即使不从军,你也可以做其他的。” 杨钺靠过去好奇 地问她:“你是不是以为我上战场是为了什么百姓安危、王朝稳固?” “难道不是?” “呵!”杨钺冷笑,眉目间一股戾气闪过,“我可不是圣人,虽说上了战场确实有过这样的念头,当我当初远赴边关不是为了赎罪,更不是为了国家百姓,而是为了查明真相。 当年我在京城时只能查出他们构陷我父兄的证据,却始终查不出父兄的死因,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 我带着满腔恨意从军,自然是想为他们报仇雪恨的,当然,东辽也是敌人之一,我屠过东辽无辜的百姓,杀过手无寸铁的平民,也害死过忠臣良将,这样你还以为我是个大义之人吗?” 邵芸琅听完无动于衷,举起自己的手问:“你是要与我比谁手上沾染的鲜血更多吗?” 杨钺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捶着桌子笑道:“也对,我竟然忘了你是那个冷血暴政的太皇太后!” “胡说!我何曾有过暴政?” “反正民间传的听难听的,坏事都是你干的,好事都是那些当官的干的,你高高在上,却也只能看到片面的东西,甚至连自己的亲人都看不清。” 邵芸琅发现自己是出来找罪受的,她根本就不该同情杨钺。 青云山上冷冷清清,一点也没有过年的气氛,两个人独处一间书房,想说的话也能尽情说,不用掩饰自己的情绪。 邵芸琅问他塞外风光,杨钺 便说起了当年在边塞的过往,能被他记在心里的都是刻骨铭心的事情,格外动人。 鸡鸣声起,天光乍现。 邵芸琅眼皮子一睁一闭,差点睡了过去。 杨钺出去用冷水洗了一把脸,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裳,大过年的,他连新衣都未换,等回家就得换上孝服了。 父亲过世,他要服三年大丧,三年后,邵芸琅就是彻彻底底的寡妇了。 “我已经派人去西南寻找你说的那位神医,如果能寻到,也许能让谢渊哥多活几年。” 邵芸琅睁开眼,神色从茫然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