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扇子,望着躺在一楼地板上的玉娘,问阙清月:“白衣,你是如何知道,她是黄泉?” 刘司晨也猜了一圈,甚至连那猎人每一个都猜了一遍,也没料到,黄泉竟是老板娘? 这如何能猜到?毫无线索。 阙清月迈步走近栏杆,也望向下方。 客栈内还是原来的样子,几盏油灯挂在一楼墙壁上。 客栈的大门敞开着,而门外,不但没有晨曦的亮光,反而像起雾了一样,将客栈包裹起来。 原来,这就是域。 如阙清月所说,客栈内是希望,是有亮光的,而且客栈外是绝望,是那种黑色不祥的雾,如进了黄泉一般,恐怕有去无回。 “一开始,我就说过,只要弄清楚这只黄泉把我们拉进来的目地,就能猜到黄泉是谁。”阙清月站在栏杆前,手指轻点原木。 她道:“玉娘重现了她死亡前那一天的场景,把我们拉进来,却又不杀我们,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 “若是她不想杀我们,那拉我们进来做什么?只是耗着我们?有没有可能,她想有人,能救她?” “在这段时间里,谁在求助我们,谁需要被救,那个人,就很可能是黄泉。” “现在看来,应该猜对了。” 她为什么选择这家客栈做她的域,大概是觉得这客栈是她唯一的希望吧,一旦出了这家客栈,她就会死。 若是没有在这里救下她,那么,一旦那三桃带她离开这里。 她的希望破灭,那来自黄泉的癫狂杀戮,便也马上到来了。 阙清月说完。 便见楼下昏倒的玉娘,慢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她低着头,依然是客栈老板娘的装束,白衣,粉花头巾,她本就长得芙蓉面柳叶眉,是个长相不俗,婀娜多姿的老板娘。 如今入了黄泉,依然还留有她人间的相貌。 “困在方寸地,一晃二十载,恩人相救我,妾身心欢喜,无命以回报,只因妾身不是人,可一切都晚了,晚了……”她站在一楼,空荡荡的客栈里。 身子摇晃着如扶柳飘萍。 哭声呜呜咽咽传来,甚是凄凉,她喃喃自语。 “妾身张玉娘,一世飘零,十二岁父母惨死,卖入戏院,吃足苦头,活到十六,一嫁丧夫,二嫁恶夫,丧二子一女,嫁人十载,一无所有,生活困苦,钱无二两,好不容易有间客栈,养家糊口,却只能出卖这身戏子皮相招揽路客,生意不好,丈夫打骂,生意好些,丈夫拳脚相加……” “妾身认了,这般活着,谁人容易,可谁知,天却降下横祸,我欲救人,反被人害,命丧蛇口,是何道理,是何道理啊!” “让妾与那恶心大虫,固于暗室二十年,日日度刻如年,如坠地狱,妾身与大蛇首尾交缠,相伴相生,终日你死我亡,互相撕咬,如疯如颠,如颠如狂,妾身疯了,妾身早就疯了,早就忘记自己是个人,终有一日,妾吞了它。” “妾终于想起来,我是张玉娘,是这家远来客栈的老板娘,离开客栈会死于非命,我不能离开,我不能离开,我是张玉娘,不,我已不是张玉娘,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我是大虫,不,我是张玉娘……” “我终于讨回人身,能幻化人形,可物是人非,我又成了张玉娘,可我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