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无法就此改变。基因作为带有遗传讯息的dna片段,又是决定生物性状的最小单位,一经分化便无法改变。dna跟组蛋白组成染色体,而染色体则决定男女,染色体在细胞核内,因此细胞包含所有的这一切。所以简单来说,除非将接受手术的人身体里所有细胞都替换掉,否则绝不可能通过移植腺体就把性征改变。可是将一个人身体里所有细胞都替换掉,根本是不可能办到的事。” 正因此,基因实验的推进,腺体强化以及通过移植腺体将omega变成alpha才会一直以来都如此艰难,无数次进行手术实验却又无数次的失败。 用手轻轻握住连接着后颈腺体的那条透析管,戴斯面上显露出无比悲哀的苦笑,虚弱地说道:“谁跟你说,我是自己想要变成alpha的……我的父亲是个怎样的人,你难道不清楚吗?” 半垂的眼帘轻轻掀起,戴斯迎上顾淮的目光,眼底是被*控整个人生的无助与绝望:“戴习维,他怎么可能允许,自己有一个omega儿子。” 无声的对视,顾淮靠坐在椅子上,许久都没有说话。 对于戴斯这样的遭遇,顾淮发现自己连半点的意外都没有。 也许虎毒不食子,可如果已经是一个被权力欲望侵蚀殆尽眼里和心里都根本没有亲情存在的奴隶呢? 侧过头把脸埋进枕头里,戴斯强压下哽咽,对顾淮说道:“不是所有人都想要成为alpha,也不是所有人都讨厌做omega,至少我,从来都没有讨厌过自己omega的身份,更不会否定作为omega的自己……如果不是戴习维,我根本不会变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被迫参加基因实验,然后被迫移植alpha腺体,可结果我既不是一个完全的alpha也无法做回一个omega,我有多痛苦,你根本就不可能理解。” 每个月,他都要做腺体透析,并且定期注射药剂抑制强行改变性征所带来的种种后遗症副作用,身为一个对外公开是alpha的人,他无法标记omega更无法令omega怀孕,而在心态上,他从来都没有认同过自己alpha的身份,在他心里他始终都是一个omega,可在被迫移植alpha腺体后,他的生-殖-腔已经在药物作用下萎缩,永远的失去了拥有自己孩子的机会。 他并不认为,做一个omega就一定要生育,可是,他想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正常的家,想要有一个可以跟他互相标记的爱人,可这些愿望,永远都不可能实现了。 无法忍住的眼泪从眼角溢出滑落,悄无声息地在枕头上晕染出大片的深色。 “我的确,无法理解。所以,我也无法同情你。”顾淮说道,他别开眼,视线落在空气中虚无的某一点上,“我们都是没能成功反抗戴习维的失败者,或许在这点上,我们能互相理解。” 他想,戴斯是不需要他的同情的,因为同情无法给予戴斯任何帮助。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剩下的抑制剂也都顺利通过透析管打进戴斯的腺体里后,透析器也自动停止了运作。 将后颈腺体上的透析管拔掉,戴斯艰难地坐起,平复了一下情绪后才竭力保持声线平稳地对顾淮说道:“说吧,你想要什么。既然你挑这个时候来,就是知道我今天晚上需要做腺体透析,你总不会只是来跟我说刚刚那些话。” 他不知道顾淮是如何发现他的秘密,但顾淮会这样私下来找他,必然是要以此当做拿捏他的筹码跟他进行谈判。 “如果你是想要利用我这个秘密逼我放你和你跟提尔的孩子走,那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戴习维虽然把特种部队交给了我,但并不代表整个军事基地的士兵都听我指挥,我也不会为了瞒住这个秘密就违抗戴习维的命令。”将被汗水湿透的长发整理好,戴斯努力地维持着自己的体面,在床上坐直了身体说道:“我虽然活得不人不鬼,但还没到想自寻死路的地步。” “我会带着我儿子一起从这里逃出去,但不是现在,至于到底是什么时候,你也不需要知道。”顾淮从怀中取出手帕递给戴斯,道:“我的确需要你的帮忙,也不难,给我微型装置器工程室以及医疗手术室各一天的使用权限。” “就这样?”戴斯将信将疑地接过顾淮递来的手帕,“你要医疗手术室想做什么,总不可能是自己给自己切除腺体吧?”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