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永丰拿阴凉的视线瞥他。 段长延立即噤声。 抬手往对面位置一指,段长延将笔记本调转一百八十度,说:“你自己看吧。” 从本质上来讲,郑永丰是个简单而枯燥的男人。 他的生平履历,简单的几句话,就能概括得一清二楚。 在他结识的人里,除了司笙,怕也找不到一个人,需要用如此长的文字介绍——光是前缀就一堆一堆的,看得人眼花缭乱。 长长的简介,每翻一页,郑永丰就皱紧一寸眉,到最后,眉头都要拧得打结了。 “花里胡哨。” 字字句句、仔仔细细看完,郑永丰将笔记本往前一推,沉着脸做了评价。 “对,花里胡哨!”段长延赞同地点头,附和,“整那么一堆介绍有什么用,本质上不还是个渣男?” “……” 然而司笙偏偏就吃这一款。 “我就搞不懂了,师叔那么精明一人儿,见多识广,什么人没见过,怎么就载他手上了?” “不过,换句话说,师叔平时走南闯北的,没机会接触这种伪·成功人士。” “难道是师叔觉得新鲜?所以一时不妨,掉入了他的陷阱?” 段长延分析了一通,仍旧百思不得其解。 最后,他也懒得分析了,手指弯曲,在桌面敲了敲,冲郑永丰挑挑眉,“要不,整他?让他在师叔面前原形毕露?” 郑永丰神色微沉。 * 两天后,临近傍晚。 古玩市场。 正逢周末,客流量比以往要多,这个点,温度正好,行人往来,颇为热闹。 除去正规开店做生意的,市场里还有一些散户,沿着摆摊,各种物件往摊前一放,等待着客人上门。 这种随地摆摊的摊子,所摆出的物件价格都很便宜,但基本都是假的,或是廉价工艺品,虽然不乏一些眼力好的,能从中“淘”出一些值钱的宝贝……可,这种可能性极低。 司笙行走在这样的摊前,走马观花的看上几眼,不过,没有一样是能入眼的。 兜里手机振动,是凌西泽来的电话。 “你到了吗?” 一接通,凌西泽的声音便传来。 周遭声音嘈杂,司笙往人群偏少的外围走,回答:“还没。” “我还在路上,得晚点儿到。” “行。” 司笙应了一声。 凌西泽忙了两天,今晚得了点空,司笙便履行先前给的承诺,带他去买价格合理、质量过硬的古玩。 ——当然,选的是段家的店。 同凌西泽电话里聊了几句,因周围环境实在是太吵了,司笙听不太清,就草草跟凌西泽挂断电话。 手机一收,司笙估摸着凌西泽得有段时间才到,未记着去段氏古玩,而是又收住脚,打算在附近逛一逛。 倒不是想淘出什么东西,而是……有时候吧,这种地方逛起来,挺有意思的。 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 比如—— 一抹绝色出现在司笙眼里。 那是看着约摸三十出头的女人,实际年龄估计偏大一些,很显年轻,头发挽起,披着长风衣,戴着墨镜,露出漂亮的小半张脸,艳丽的浓妆不仅不显得庸俗,反而为她添有几分风韵姿色。 时尚又炫酷。 提包搭在手肘处,她站在一摊前,问摊主:“这瓷碗多少钱?” “五千。” 摊主眼皮都没抬一下。 报完数字,就等着她来还价。 “哦。” 没想,这女人一应声,就伸手去提包里拿手机。 摊主发现异样,一抬头,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