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如何反应?自然是拖进衙门狠狠给顿板子,不死也让他脱层皮。 但是,自然不能这样回答。胡知县把许四爷的问话在心里品了又品,觉得许四爷好像并不赞同他的话。 可他哪里说错了?女子本就该循规蹈矩、恭敬柔顺,这丫头当街往人家身上扔石子,成何体统。 想来想去,他断定这是许四爷在考察他是否关心百姓疾苦。 “依下官看,那女子若有不满,大可让人写了诉状,告到本县。此事虽小,下官也定会公正处置。” 四爷听罢,笑了笑:“且不论她身为女子,写诉状再告到衙门是否方便。就说贵县如此繁忙,当真能抽出人手为这几句诅咒就去拿人?即便真的将人捉到县衙,若那神棍矢口否认,胡知县又当如何?” 胡知县有些发懵:“那,您的意思是……?” 四爷见他面露难色,便笑着摆摆手,让他不必在意:“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常人遇到这种事,无论如何愤恨难当,大抵都是默默忍下……那小姑娘,倒是有些不同了。” “……是是是,四爷说得极是。” 胡知县一副受教的模样,悄悄擦了擦手心的汗。 这个许绍元虽然看上去和蔼,但凭他如今在朝中的地位,没和他想到一块去就是大大的不对。 何况,看人也不能光看表面。 听说就在一年前,许绍元才带人血腥清剿了一些清流党秘密结成的慕和社,后又亲自监斩了为首的清流文官,其中不乏他在国子监的师长和同窗。 据说有个同窗死了之后,那脑袋还咕噜噜地滚到监斩台前,大眼睛直溜溜地瞪着许绍元。许绍元与那脑袋对视,眼睛都不眨一下。 胡知县想到这些,手心的薄汗又冒出来一层。 许四爷将茶盖轻轻放回去,站起身来:“胡知县,就此别过吧,许某还有事要去蓟州卫。” 胡知县赶忙起身:“下官不敢多留四爷,不过四爷此去也有些路途,下官还是派人护送吧。” 许四爷摆摆手说不必,又指了指此刻站到他身后的几人:“我自己带了人,不劳烦胡知县了。” 他见胡知县神色变幻,干脆又补了一句:“我说这话是当真的,胡知县大可不必如今日这般大费周章。” 而后便朝楼上望了一眼。 胡知县也下意识地抬头望去,楼上几个客人和伙计立时向他看过来,谨慎而严肃。 他额上的青筋跳了跳。 之前许绍元说只是来茶馆坐坐,无需护卫,可他还是自作主张布置了这些差役,原还以为掩饰得极好。 许四爷见他会意,便不再多说,带着自己的人出了茶楼,远远地奔着城门去了。 作者有话说: 我遇到过类似的,那人隔着一条街喊我去算命,说我情路坎坷......(泪) 第9章 围剿 ◎......◎ 街上依旧熙攘,路边尽是什么演杂技、变戏法、滑稽戏之类的,叫好的、起哄的,此起彼伏。 青岚几人被两个耍刀枪的吸引了注意,这二人的功夫看上去不错,一杆红缨枪舞得只见红影不见枪。到了最后,那耍枪的人把枪抛起来,另一人再抬脚一踢,那枪便正正好好地戳进了架子里,引得一片喝彩,一枚枚的铜钱直往里飞。 那耍枪的见众人喜欢,一时兴起抓了另一杆枪故技重施,谁知另一人正兴奋着,反应得慢了些,勉强用力一踢,那枪尖竟直奔着外头去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