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和色彩,好像都离自己远去了。 直到柏舟将匕首放回案桌上,接过身边侍童递来的手帕按压在伤口上止血。 “结束了。” 他看向楚明姣,眉眼间带着倦容,依旧难掩清隽:“不过来看看吗?” 楚明姣迟钝地啊了一声,才反应过来一样,匆匆奔到浴桶前,小孩一样趴伏在上面。 她来之前想了满腔的话要对楚南浔说,再三告诉自己一定要表现得坚强,从容,风轻云淡,但此时此刻,盯着那熟悉又久违的脸。 只是很轻地皱了下眉,下一刻,她眼泪就自己滚了下来。 “哥哥。”楚明姣伸手去触了触他露在外面的手,他的身体并非赤、裸,上面裹着层可溶于水的轻纱,触感却和肤感相差无几。 温热的,鲜活的。 近在咫尺。 楚明姣肩头落下去,千言万语都消失了,她终于用了些力气,将那只手牢牢抓紧了,千言万语都消失不见,哽咽着又喊他:“哥哥。” “你兄长沉眠时间过久,才历经招魂术,无法在一时半刻间清醒。” 柏舟看向苏韫玉与凌苏,又道:“劳烦两位,将他放进里屋榻上。” 两人照做。 本命剑剑主生来好面子,掉眼泪也只掉几颗,等楚南浔被安置在床榻上时,她已经将眼睛擦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两个红彤彤的眼眶可以叫人窥见些许端倪。 “去街上给他买两身衣裳。”见她情绪稳定了些,柏舟轻声道:“只能你去买,不是至亲血脉,无法很快唤醒他。” “你们也去吧,我在这守着,检查招魂术有没有留下别的隐患。” 楚明姣点点头,又去看他,抿着唇,格外认真地道:“帝师,谢谢。” 说完,她跟在苏韫玉与宋玢的身后,踏出了房门。 柏舟踱步到窗前,忍着四肢百骸被抽干的酸痛疲惫,透过窗棂的缝隙,用视线描摹她被光影拉长的影子。 不必谢。 姣姣,生辰快乐。 == 招魂术从正午开始,持续了足足一个时辰,从帝师府出来后,一行三人立马转去街上给楚南浔挑衣裳,从发冠到大氅,鞋靴,一应齐全,楚明姣大手一挥,直接拿了五六套。 楚南浔真活过来,出现在面前,宋玢心底的最后一口气也松了,他搓了搓被撞疼的肩膀,语气明显活跃不少:“奇怪,今天人怎么这么多。” 人是很多。 东西两街基本都是人挤人,不止寻常百姓,许多身着富贵讲究的富户与达官显贵也不少见,各大酒楼挤得满满当当,熙熙攘攘,热闹翻了天。 此时,又有一个人被人潮推搡着一头要撞上楚明姣,被苏韫玉用玉扇挡住了。 “抱歉抱歉,我——楚、殿下?”周沅的声音戛然而至。 “……不止人奇怪,这天气也不大对啊,昨日还冷得穿袄子呢,今天突然就暖了。”宋玢絮絮嘀咕。 做了许多天的心理建设,周沅好像完全接受了楚明姣的身份,此刻重逢,她大大方方地行礼,朝其他两位颔首,听到宋玢的疑惑,回:“不奇怪,每年都这样。” 她像是意识到什么,看了看楚明姣,迟疑又困惑地问:“山海界没有这种说法吗?” 苏韫玉将扇子收起来:“我听说过。” “什么?”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