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转瞬之间,马车四分五裂。 幸得燕归轻功不差,挪移飞快,不然就要白白受他一击。 可燕归还是太过狂妄自信,数十个来回后,长极白衣猎猎,一剑一式进退有度,从容不迫,反观燕归额上热汗涔涔,抱着殷晴,身形踉跄,略显狼狈。 蛊门不擅于正面进攻,偏偏长极不给他一丝一毫机会吹笛唤蛊,无音阶相引,哪怕他往前人身上种下一百个蛊也不行。 再拖下去,他必败。 燕归心绪飞转,他见招拆招,眼角余光扫一眼纹丝不动的洛家人,不愧是名门正派,哪怕他杀人在先,见长极与他交战,也不以多战少,群起而攻…… 可惜了,于他而言,对于敌人的善意便是害己。 燕归想利用于此劫持一人,可有殷晴在怀里,他无法同时带动两人,又绝对不会放开殷晴——那该怎么办? 少年心生一念,忽然从手心飞出一团粉末,装佯要洒向长极,前人以袖遮面,他一笑,出其不意间直直朝下头那团团围着的人天女散花般洒去。 “小心!”众人心慌意乱,四散开来,却有数人闪躲不及,身上沾惹粉尘。 底人心中一沉,刚才沾了毒血的人如何惨死还历历在目,这下如何是好? ……可等了许久,只见树林间窜动的两人又是好几个来回,中了粉尘之人依旧相安无事才放松一分。 燕归搂住昏昏沉睡的殷晴一个翻身跃在树间,一动不动,任由长极一剑春风吹作雪,抵住喉头。 “你输了。”他嗓音清冷。 少年笑意森森,面上毫无惧意:“是,我输了。” 燕归睨着底下人:“可他们的命在我手上。” 长极眉心一蹙。 “尘蛊入体,三个时辰必亡。”少年收剑,笛子在手心转:“放我走,不然都留下陪我死,你选一个?” 长极未语。 “我的命,换底下人的命,很划算吧?”燕归抬一抬下巴:“或者你更愿意看他们死?” 其中有洛家弟子高声道:“不必听他的!大不了一死,也要将此等祸害留下!” “你想逞英雄去死,不如先问问你身边人想死吗?”燕归大声嗤笑。 此言一出,底下声音渐小,众人恨恨望着燕归,他一脸逍遥等着长极回应,面上悠哉,一幅胜券在握的模样。 “我怎知你话中真假。” “那便赌,你敢赌吗?你要抓我走或者杀我,就赌他们会不会陪我一起死。”燕归屈指弹一下长极手中剑,抱着殷晴坐在树上,盯着她安静姣好的侧颜,心跳如雷,却旁若无人地勾着她的发丝把玩。 “你慢慢考虑。” 许久后,长极目色复杂,他开口:“解蛊。” 直至燕归带着殷晴飞窜数里之远,一路布下迷魂蛊胡乱行踪,他悬而未定的心才安下。 看来——少年眼色沉沉,他眺望远方,只见重山如黛,近水含烟。 少年心底思忖不停,他不能只仗着蛊物横行于世,否则谁也不知日后殷彧找上门,他又该以何应对? 必须练就一套以便于正面应战的功法。 只有他自己知晓,他方才并未下蛊,所谓尘蛊不过洒出一把碎石之粉,事实上,哪怕有令人定时暴毙的蛊物,若不以笛声引动,也不会被摧发。 蛊门避世已久,世人对蛊门,只通晓一二。 他赌的,正是底下那些人的无知与恐惧,以及,长极的善意。 他不愿伤人,便意味着他必会救人。 庆幸的是,燕归侥幸赌赢了,可往回想——若非当时众人不将武德高悬于心,不在乎他以寡敌多,群起而攻,那他燕归必输无疑。 少年盯着怀里殷晴,手指发颤,骨节泛白,只差一点儿,他就要亲眼见着她被人从他身边夺走。 注:马车坏了,为大家期待的马上play铺垫。 燕归:不是说怀中抱妹杀伤害翻倍吗?怎么到我这就不是。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