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浪不禁惊讶地问道:“你做了什么,竟然让魏光义改变了主意?” 他最了解魏光义对应翩翩的恨意有多深。 应翩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淡淡地说:“当初被关进来的时候,我便曾言,不出几日,魏光义必然会亲自请我出去。我做到了。下一步,我就让你看看,衡安郡如何波涛一洗,改天换日。” 他说的那样笃定,仿佛一切的不可能到了对方这里,都能由万丈深渊之下掀起奔腾而上的巨浪,直掼向长天之面,将一切阻力粉碎成四面溃散的浮沫。 这种不可思议,无法置信,又化作一股陡然由心而生的热血,令人胸腔之内传来经久不息的悸动。 阮浪默然许久,在两人即将各自回房时,他忽然说道:“还要小心魏夫人。” 应翩翩回过头来。 阮浪道:“魏夫人出身滢水邓氏,随魏光义一起从京城外放至此,很有才干,至少能调动魏光义的大半亲信,不光你是拉拢了魏光义还是算计了魏光义,她都是一位值得重视的人物。” “你如果需要同她打交道……”阮浪终于说,“我可以去。” 和阮浪一样惊讶于应翩翩竟然会被魏光义放出来的人还有洪省。 相比阮浪,他在衡安郡经营多年,在魏光义那里也安插了自己的眼线,听到的更多,也更为焦虑愤怒。 洪省记得清清楚楚,应翩翩之前明明告诉他,并不知道七合教的真正位置! 或许应翩翩是在骗他,可面对魏光义的时候,应翩翩不仅毫无顾忌地将七合教的位置说了,而且还表现的对七合教的内部情况极为了解,竟然连里面混入了灾民都清楚,甚至笃定地认为他可以挑动那些灾民们作为内应。 这一切,很有可能都是那个姓韩的告诉他的! 难道他们当真要放弃自己,与魏光义合作吗? 洪省心如火烧,这种不平和不甘的感觉,在晚上又看见了池簌来找应翩翩时达到顶点。 洪省耐着性子劝说道:“韩公子,有几句话,我不得不说。当初我与你提到应玦,是觉得他容色出众,想让韩公子稍稍解个闷,但你若是对此人认了真,他却绝非良配!韩公子是来办大事的,可不能沉迷美色,反倒耽误了正事啊。” 池簌不悦道:“谁说我贪恋美色,我是真心喜欢他这个人。” 你喜欢他这个人?呸!你喜欢他阴阳怪气冷嘲热讽,还是喜欢他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也不怕他在床上一刀捅死你! 洪省忍气吞声:“韩公子,请恕我直言,你喜欢他,可他待你又是真心的吗?他家中早有侍妾,在外面还结识了不少红颜知己,特别是这回前来办差,他的目的正是七合教。你之前强迫他,说不定他心里早已经把你给恨上了,现在不过就是在利用自己的身体和容貌,迷惑算计于你啊!” 洪省实在不明白,自己一个太监,为什么要如此苦口婆心地与人讨论情感问题,竟然还说的这么有道理。 池簌听了他的话,轻轻叹了口气,唇边却泛起了一丝甜蜜的笑意,轻声说:“即便是算计我也好,好歹也让我得到了他,无论他怎样对我,我都不后悔。” 从来就没见过这么没出息没志气的爷们,亏他还是个学武功的,洪省简直要疯了:“你们才认识几天啊!他有什么好!你怎么能——” 池簌受到冒犯,沉下脸色:“他自然哪里都好!洪大人,你今天言语如此古怪,不会是又想对他不利吧?” 洪省道:“我怕你影响我们之间的合作!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认识应玦,你不能过河拆桥!” 池簌冷笑道:“那也得看你的表现,洪大人,我可不是非你不可!” 说罢,他推开洪省,大步向着牢房的方向走去,要去看应翩翩。 洪省没有阻拦池簌,他也拦不住。 但池簌很快便会知道,应翩翩已经不在牢里了,而是被魏光义放了出去,那么他一定会对魏光义更加满意。 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却因为自己一个愚蠢的决定,要被生生截断,任是谁也受不了这样的心理落差。 洪省深吸了一口气,坐倒在椅子中。 好,既然你们都如此逼我,那么,索性鱼死网破! * 自从听了应翩翩的话之后,魏光义就一直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