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逼我,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师莲央的脸色一瞬严肃起来。 “有时候,对错并非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公主是否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再说,为什么要因为这些就死呢。” 师莲央拿下她掩面的手,按着她手腕,语气诚恳地相劝。 “情爱不过月露风云,生命却是公主自己的,谁都不值得你为他而死,公主得为自己而活。” “可他这样逼我……”她无望地垂下眼睫,水目中珠泪莹莹。 师莲央劝道:“外人如何,我们无法改变,但却可改变自己的态度。陛下是天子,自然高傲些,您在他面前一直以刚碰刚以硬碰硬是不会有好结果的,虎落平阳,龙游浅滩,连龙虎都有短暂的困厄,何况是人呢?公主也不必觉得一时的服软就是屈服,只要坚守本心就好。” 屋外还有跟随而来的宫人,她不好说得太明白。薛稚也明白这一点。 她心间好似豁然开朗,霍然站起身来:“我知道了,谢谢你。” 师莲央淡笑:“不说这些了,我上回教公主的法子怎么样?舒服吗?” 薛稚羞红了脸:“你……你怎么问这些……” 莲央笑得愈发慧黠:“那就是舒服咯?看来,皇帝陛下伺候女人的活还是不错啊。” “他只会欺辱我。”薛稚眉目怏怏。 实则,她还是用过的,也的确、的确得了些妙处,可那是被他掌着腰肢被迫“主动”的时候,她怎可能承认呢。那不是说明,她是个不知廉耻、水性杨花的女人么。 环视过屋中,薛稚转了话题:“你喜欢玫瑰?” 她注意到,屋中摆放的所有花瓶,无一例外都插着艳丽的红玫瑰。 “别人送的罢了。”莲央轻轻摇头,“其实,我更喜欢芦苇。” “为什么?” “因为,蒲苇韧如丝,看上去最柔弱不值一提的东西,韧劲却可与松竹相比。我独爱它的气节。” “再说了,玫瑰太贵了,芦苇遍地都是,才更适合我这样的命贱之人。若是以后我死了,公主要来祭奠我,就替我送一束芦苇,好吗?”她微笑盈盈。 薛稚心间像是被蜂蛰了一下,霎时腾起些许不祥之感。“你别这么说,这不吉利。”她道。 况且,她觉得她和师莲央也没什么两样。她们是平等的。 师莲央只笑:“多谢公主,我会好好活着的。” —— 两人说话的时候,枕月楼的后院院门之外已停了一驾马车,车中,桓羡略显不耐地看着手中新被传回的、记录二人谈话的书笺。 短短的一张书笺还未看完,眉头却已皱了起来。 坚守本心…… 本心是什么,爱谢璟吗?她就是这么替他劝薛稚的? 他耐着性子往下翻,然下一瞬,当看见师莲央所言“活不错”的评价时,脸上霎时沉如乌云。 这女人,竟敢打趣到他头上了,可还真是无法无天。 久等也不见人从院中出来,他索性下车,在院外一丛茂密的修竹前来回踱步,眺望楼上灯火。 又过了一会儿,才见那熟悉的倩影被人护送着出来,视线对上,笼着幂篱也看不清神情,只觉那道身影似是颤了一下,尔后低头怏怏不乐地走到他身边。 他会来接她。 这倒的确是薛稚不曾想到的事。 桓羡没理会送她们出来的师莲央,单手揽住她腰将人往车上一送,跟随而进。马车辘辘走动的声响里响起他淡漠无温的声音: “明天还来吗。” 她摇头:“哥哥如果是为了让我屈服,您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不会跑了,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也不用再送我来这里了。” 是他想要的柔顺,却又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