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人的逝去而被永远埋葬,如流风一阵,消失于天地间,永归星辰。 …… “放我进去!我要见陛下!” “陛下!臣谢璟求见!” 深蓝色的天幕下,玉烛殿宫门外,谢璟焦急地扣着厚重的深红色宫门。 他扣得急,手握铜环在宫门之上拍打,连五根指骨上也被磕出片片红印,一片炙疼,却毫无知觉。 宫门始终紧闭,良久之后才有小宦官无奈的声音响起:“谢将军,陛下在养病,吩咐了不见任何人,连太后来也被拦在了门外,您还是请回吧,不要为难我们啊。” “我要见他。”谢璟语声沉毅,只是重复。 他想要问一问,分明去时他带她一并离开,为何回来的却只他一人?是他把她从自己身边抢走,又为什么,不好好护着她? 这些事,他必须得当面问一问这位不可一世的天子。 门里的小宦官叹口气,正准备掏出棉花装聋,内侍监冯整却走了过来: “陛下有令,让谢将军进来吧。” 宫门伴随着沉重的喑哑声打开,才启了一条缝,便被谢璟蛮横地撞开,快步走入。小宦官飞快地睨了眼他腰间挎剑,忙喊道:“谢将军,烦请留下佩剑!” 他置若未闻,步履匆匆,如一阵风似的直逼殿门,又于大殿门口被伏胤拦住。 “谢将军,佩剑!”伏胤语中已有些许警告的意味。 谢璟不理,眼中亦燃烧着烈烈的恨意,二人就这般对峙着,直至殿内传来冷淡而低沉的一声: “伏胤,你下去。” 是桓羡。 他身上只着了一件素色带蓝的中衣,墨发用一根纨带微微束起,披散于脑后,衣袖间、清瘦如竹的手腕上垂了两根赤色丝绳。 面容憔悴,神情淡漠。 谢璟心中火起,一把撞开伏胤走了进去。 “栀栀呢?”他悲声质问着,“为何不见她回来?你把她从我身边抢去,就是这么对她的吗?你为什么不好好护着她?!” 伴随着这一句,室内微暗的光影里寒光一闪,有如白虹贯日。已是谢璟拔剑指着他,剑尖悬在天子颈前半寸,连握剑的手也因悲愤而微微颤抖,唯独不肯退却半分。 “谢将军!”伏胤脸色大变,想要进来阻止。 桓羡却只淡淡一声:“你下去。” “陛下!” “下去!” 这两声几乎同时响起,桓羡语声带怒。君命难违,伏胤心中微微挣扎,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室内只余他们二人,桓羡回过眸来,静静看着眼前面庞已因忿怒而变得扭曲的男子:“想杀朕?” 他轻轻嗤笑一声:“匹夫之怒。” “我不可吗?”谢璟悲愤质问道,“是陛下强行拆散我们,将栀栀从我身边抢去,既如此,您好好对她也就罢了,原是我配不上她,可为什么,你要将她带去朔州?为什么弄丢了她,让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那蛮荒之地?一个人孤零零地走?!” 他已从回来的部将中打听到了事情本末,知道了她是怎么死的,从那样高的城楼上摔下来,一定很痛吧?只要想一想她死前经历了怎样的痛苦,他便疼得全身发颤。 他放在心里珍藏了这么多年的女郎啊,舍不得她吃一点苦,受一点伤,可自从被他这个所谓的兄长抢去,又有哪一日是欢乐的,哪一日是不受苦的?眼下,还因为他惨死在了北漠! 上天为何如此不公,无辜的她死了,桓羡却还能活着!他这个罪魁祸首却还能活着?! 谢璟心中恨意如火大盛,剑尖一偏,呲的一声刺入桓羡左肩下一寸。旧伤新伤纵横交错,桓羡吃痛地皱皱眉,下一瞬已被暴怒的谢璟揪住了衣领,向后疾推按在了那架摆放在殿中的棺椁上,如一只发狂的云豹般欺身压着他,厉声质问:“说啊!” “你为什么不去陪她!为什么不好好护着她!” 他力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