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萃连连摆手拒绝:“不用不用,谢谢你。” 武成晚放下手中的魔方,托腮看陈萃。陈萃显得很慌张,眼光余光不时朝他这里瞥,不知道在心虚什么。 “特意给你做的呀,快尝尝,一定是你想吃的味道。”安雨坚持,汤勾芡勾的地道,卖相也佳,还热乎着。 陈萃一脸苦相的说:“真不用。” 安雨沉默着瞅他一眼,使脾气道:“给你做的,你不吃,那就倒掉吧。” 她把饭盒留下,人回去了。陈萃为难的看武成晚,他家里从没教过他浪费粮食,单是把饭倒了这种行为要是给陈钢知道,准拿皮带抽他。武成晚重又拿起魔方,把还原好的面儿打乱,拧出不大不小的声响。 陈萃做了好一会儿的心理斗争,倒掉实在可惜,又怕吃了武成晚生气,他倒是想问问武成晚要不要吃,但这种行为不是更像挑衅吗?他皱着眉毛,想还给安雨,安雨好像知道他会还,特意给他写了纸条:食物本身是无罪的吧,你不想尝尝小时候的味道吗? 班上开始来人,陈萃留意不想让他们看到他跟安雨讲话,只得返回去,开了饭盒,一勺一勺的吃。 他的背影好像在抖,武成晚探过去,下巴戳在他肩膀,侧脸看到他有点儿红的眼圈。武成晚顿了下,陈萃也被他突然的靠近弄得不知所措,他启唇缓缓道:我也要。 陈萃把勺子喂进他嘴里,小心翼翼,因为他基本不会开口‘说话’,哪怕是无声的,他也介意哑巴这个身份,所以当他对陈萃说出要,陈萃就一定会给。 没到难吃的要哭的地步,武成晚忖了会儿,给陈萃写字道:我也会做。 陈萃攥着他的纸条,半天才扭头,轻声说:“我妈做酸汤就这个味儿,她会勾芡,汤不会越喝越稀,也够酸,喝了能开胃。” 合着是想妈妈了。武成晚上次去他家没见着他妈,正准备写点别的给他,眼见陈萃豆大的泪珠掉下来,甚至没有划过脸庞,直直滚落在地。陈萃惊惶地抹了把脸,似乎是也没想到自己会憋不住哭出来,他不迭声地冲武成晚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 又是对不起什么呢。 他妈都已经离开家好几年了。十四岁吧,陈萃十四岁那年,她带他去照相馆照相,就他俩,照完相她领着他吃了碗牛肉面,买了一双鞋。陈萃就是从那天起知道糖衣炮弹这个词的,因为她把他留在汽车站,一个人拿着相片走了。 走了就是陈萃孤身一人回去被陈钢用木棍使劲夯,陈钢恨不能把他打死,馋嘴吃什么饭把他这个家给吃散了。 陈萃受不住痛就会哭,他想妈妈为什么不能多给照相师傅一点钱,让师傅再洗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