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过了,一定会让惊蛰名正言顺地回到伯爵府。” 祝青臣故意问:“如何?” “对外,我们就说,惊蛰与子真是双生子,惊蛰刚生下来,就被歹人抱走了。如此,方能保全两个孩子的名声。” 林惊蛰不由地捏紧了花生,原来父亲从头到尾都没变过。 祝青臣问:“谁长谁幼?” 易老爷试探着道:“惊蛰初回京城,对京中事务都不熟悉。因此,我们的意思是,让子真为长,惊蛰为幼。日后子真也好关照弟弟。” 祝青臣又问:“谁为世子?继承爵位?” “这……自然是……能者居之……” 易老爷说着说着,也知道自己说的事情太离谱,不敢再说下去了。 易子真在京中生活了十余年,吃穿住行、读书教养,都是最好的。 林惊蛰在泥里打滚,连字都不认识几个。 让他们去比谁更“能”?根本就是掩耳盗铃。 怎么不比谁会种田?谁会打猎呢? 祝青臣没忍住扯了扯嘴角。 这不就是原书剧情吗? 他和林惊蛰因为要求滴血验亲,触怒了伯爵府,所以昌平伯爵决定把林惊蛰变成亲戚家的孩子。 现在来赔罪,又决定把他变成双生子,让他当弟弟。 什么保全两个孩子的名声?不过是保全易子真的名声罢了。 兜兜转转,竟然又回来了。 祝青臣还没发话,柳岸便一拍桌案,厉声道:“昌平伯,你怕不是失心疯!” “惊蛰是你家血脉,在外面受苦受难十余年,如今回来了,你不想着如何补偿他。你还把一个冒牌货捧在手心,让他做世子?” 易老爷脸色一变,看向祝青臣:“祝夫子把事情告诉……” 他方才特意把话说得委婉,就是因为有外人在,结果祝青臣已经把事情说出去了? 啊?! 祝青臣神色平淡:“怎么?说不得?” 伯爵府想把事情瞒下去,他祝青臣可没有这个义务帮忙,难道还要瞒着自己的学生? “你……”易老爷气得咬牙切齿,却还是不得不控制住表情。 祝青臣下了论断:“此事断不可行。” 易老爷咬牙问:“那祝夫子以为呢?该怎么办?” “依我看——”祝青臣顿了顿,“我们惊蛰不做亲戚家的孩子,也不做双生子的弟弟,我们惊蛰本来就是伯爵府唯一的孩子,是堂堂正正的伯爵府世子。” 易老爷低声道:“此乃我伯爵府家事,祝夫子三思。” 他终于藏不住了。 “非也,此非伯爵府家事,而是国事。”祝青臣,“爵位世子册立,由陛下裁决,此事无须我三思,更无须伯爵府擅作主张,只须陛下三思。” “你……”易老爷压低声音,“林惊蛰刚从乡野之间回来,怎么能够担此重任?祝夫子是想让我伯爵府出丑吗?” “我绝无此意。”祝青臣正色道,“惊蛰为伯爵府世子。不只是我,裴夫子、柳夫子,都会尽心教导惊蛰,何来出丑一说?” “他……” 易老爷还想说话,祝青臣便道:“我说过了,这桩公案应当由陛下裁决,伯爷是想质疑陛下的裁决吗?” “自然不是。”易老爷无话可说。 “另外——”祝青臣靠在椅背上,抬眼看向易子真。 易子真本来也和易老爷一样,被祝青臣的话吓到了。 这怎么可以? 他和父亲都说好了的,父亲会护住他的名声,他可以继承伯爵府的家业,也可以继承爵位。 只是把林惊蛰养在家里而已,就当是养个陪他解闷的弟弟而已。 可是现在……为什么他的爵位都没有了? 他看向父亲,父亲也是一脸愤愤。 他看向母亲,母亲却因为林惊蛰的疏远而出神,根本没有注意到他。 祝青臣开了口:“至于这位公子……” 易子真顿觉不妙,掩在衣袖中的手攥紧了。 他还要怎么样?不仅拿走了他的爵位,还想把他扫地出门吗? “两位公子交换了十来年的人生,虽说此事不是易公子的过错,但惊蛰毕竟代替易公子受了十余年的苦,易公子也代替惊蛰享了十余年的福,现在也是时候交换回来了。” “按照我的意思,最好是把易公子送回林家村。林老三已死,不过是让易公子自力更生,或读书科举,或种田耕地,也不算什么惩罚,不过是各归其位而已。” “况且,易公子这些年,在伯爵府、在京城接受的教养、积攒的人脉,都无法祛除。这对易公子来说,已经是极好的处置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