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入住已然凌晨两点多,陆席熬得神情困顿,精神萎靡,呵欠连天。 但是这倒是有个好处,他没了经历再去琢磨阮临,进了房间胡乱冲了个澡,脑袋挨着枕头就困得睡了过去。 睡得倒算安稳。 第二天研讨会还没开始,也不用工作,他一夜无梦地睡到了自然醒,但是再想眯一会儿就睡不着了。 他胡乱摸索到扔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做好了面对铺天盖地的未接来电和未读消息的准备,结果打开锁屏,除了手机app的推送之外,竟然一条消息也没有。 陆席愣了。 他又确认了一下时间,手机上显示的确已经是上午十点半。 那一瞬间陆席也说不上来是庆幸还是失落,只是冒出来了一个没头没脑的念头:都这个时间了还不见人影呢,小朋友还说要给他送早饭,能饿死他吧。 现在他也快饿死了,前一天只在上飞机之前在机场吃了碗面,基本上都消耗在了听“光头强”上。 出去吃饭还得洗漱收拾,陆席索性直接叫了客房服务,要了份早午餐。 他习惯性地喝咖啡提神,但是却鬼使神差地对服务生说:“要一份豆浆,一份芝士焗吐司和一份水果沙拉吧,麻烦给我配两份糖。” 等餐的时候陆席仍旧在划拉手机,他害怕阮临追问他为什么都不打招呼就跑了,可是没有阮临的消息却又仍旧不安。 因为他在心虚。 这种一声不吭直接跑路的行为实在是太怂了,被他三个发小儿知道了能笑话他一辈子的那种程度的怂。 可是他没办法,阮临的霸道直白和委屈撒娇都能让他无计可施,面对阮临他除了心软就还是心软。 为什么会心软呢? 因为小朋友像是一只从小生活在危机四伏的环境中的幼崽孤狼,却偏偏在看见他之后收起可以保护着自己的獠牙和利爪,垂下了尾巴,在他身边蹭了蹭。 交出了信任,就会被伤害。 陆席很怕,他怕如果自己伤害了阮临,以后他会更孤独地生活,再也不信任任何人了。 现在的小朋友多好啊,眼神柔软又纯粹,而不是最一开始遇见他的时候那种要和全世界都打一架的敌意。 又为什么会担心呢? 因为是他非要捡阮临的啊! 这是责任,不是喜欢。 那什么是喜欢呢? 陆席一口豆浆咽下去,僵在了那里。 这可真是个世纪难题,什么是喜欢?我一个母胎单身怎么知道什么是喜欢! 陆席愁眉苦脸了起来,一份水果沙拉只吃掉了半块蜜瓜就被他给忘在了那里,开始发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