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主摇下车窗,指着他身影大骂,“你他妈有病吧?想死也不要在大马路!” 他不管不顾,像颗炮弹冲向对面。 所有人看得倒吸一口冷气。 真是不要命的疯子。 隔着玻璃,辛子悦看得胆战心惊, “他干什么去啊?” “还能干什么?”魏明知叹了声,揉了下眉头,“找雪烟去了呗。” 辛子悦疑惑道:“那他开车去不更快?” 魏明知指着对面一条窄小的巷口,“那就是雪烟家。” 辛子悦忽然明白了,这次聚会,陆京燃为什么要挑个又破又陌生的酒吧。 这里离那小姑娘最近,他就是想靠她近点。 他约莫想着,看不到也无所谓,反正喜欢她,也成了一种奢望。 …… 生命是一团欲.火,欲望满足不了就痛苦,满足了就无聊。1 陆京燃一直这样认为,这世道没意思,活着等同于痛苦,他越清醒就越厌世。 无所谓的,他习惯了寂寞,也习惯了不被爱。 他被困在一成不变的日子里,一日一日往下沉。 人间的金啊银啊,喜啊悲啊,灾啊祸啊,都与他无关,他生来就不会低头,哪怕孤独得一辈子发冷。 这世界琐碎得无聊,即使走向深渊,也不过是换个地方作茧自缚。他把心筑成一座死城,别人进不来,更别想出去。 可有一天,他见到了太阳。 她照亮了他的凛冬,让他尝遍七情六欲。 他没法放弃这个女孩。 可能他真的疯了。 即使她逃到海角天涯,他也会翻越万重山,跋涉无垠光年,不管不顾找她去,和她在山海里重逢。 陆京燃站在巷边,隔着树影重重,透过缝隙去看他们。 还是上次那个位置。 雪烟单手拎着大袋子,裴池两手更是挂满了,看着像刚从超市采购回来。 她力气小,走路一颠一颠的,神情显出几分吃力。 裴池和她说了句什么,雪烟摇头,神色勉强。 裴池想接过她手上的袋子。 雪烟往旁边躲了躲,终究是拗不过他,脸上有些愧疚。 他们快到家门口了。 陆京燃神色阴沉,脖颈的青筋爆起,手臂上也绷出几条结实的线条。 他一动不动,一颗心横冲直撞,身心备受刺激,烦躁得不得了。 他浑身都痛,血直往脑门上冲,耳膜里能听见潮嗡嗡的耳鸣声。 裴池拿出钥匙,正在开门。 陆京燃扔掉烟头,人冲了上去。 …… 雪烟还站在门外,裴池在门口放东西。 只感觉身边掠过一阵风,“砰”的一声,门被彻底关上。 雪烟没想到他会来,愣在原地。 陆京燃将门栓拉上,他们家条件一般,这年头还用老式挂锁,钥匙钳在锁头里。 他不管不顾,低头搭上锁扣。 里头的裴池反应过来,大叫着拍门,声嘶力竭。 像预料到了什么。 雪烟很快回过神来,有几分不安。 “你怎么把他锁里面了?” 陆京燃不说话,转头低睨她,神情山雨欲来风满楼。 雪烟彻底慌了,攥紧掌心,“你想干什么?” 陆京燃转身逼近她。 她刚想后退一步,就被他扯到跟前,他弯下腰,手搭她后脖颈上,火一般滚烫,不轻不重地捏住她。 雪烟几乎被他半拢在怀里,屏住呼吸,心脏吓得七零八落的。 陆京燃平视着她,语气是压不住的森冷。 “你老实点。” 裴池听见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