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味道,楚含棠现在的身体没有了池尧瑶的药香味道了,全是属于他的味道了。 只要轻轻一呼吸就能闻到。 若不是知道这香味是由谢似淮传给自己的,楚含棠恐怕会以为是谁在夜里过来给她全身上下洒满香味持久的香粉。 他的体温偏低,但呼吸出来的气息却是灼热的。 她被谢似淮这一缕气息直接接触到的后颈又烫又麻。 楚含棠在犹豫着要不要立刻起来,还是等谢似淮起来,离开床榻后,她再装作才醒,然后再起身? 房间的窗户纸不厚,能隐约地看得出是天亮了。 楚含棠抬头看了一眼他们始终牵着的手,正压在木枕头上面。 谢似淮上过药的指甲缝显然是好了不少,忽略指甲边还残存的抠伤,曲起来握住她的手很漂亮,又直又长,白到可以看见血管颜色。 “谢公子?”她叫了一声,等几秒又换了个叫法,“谢似淮?” 谢似淮好像是被楚含棠叫醒了,眼皮微动,睁开了眼睛,抬起头,薄唇因为这个抬头动作擦过她后颈的皮肤,仿佛是吻着过去的, 楚含棠身子僵了一秒,好痒啊! 她立刻扒开了他搭在自己腰间的手,几乎是滚下床的。 又撞到了屁股。 谢似淮刚睡醒,难得有几分温顺乖巧的样子,见楚含棠滚下床,眼睫一颤,坐起身,腰线隐匿在微松的衣衫里面。 他腰脊之下传来一阵疼意。 她撞到哪里,他的哪里便疼了。 但谢似淮的唇角挂着笑,从床上下去,将楚含棠扶起来,“难道你还不习惯跟我同睡一床么,可你答应过我的,会陪在我身边的。” 楚含棠不动声色地用手摸了摸后颈。 她的后颈和耳朵都有点儿敏感,“我记得,就是我刚做了个梦,然后吓到跌下床而已。” “不过是个梦罢了,瞧把你给吓的。”他像是信了。 谢似淮没再说什么,拿过楚含棠的发带,说是要给她扎头发。 “嗯。”小病娇想做什么,就尽量顺着他吧。 两人此时都是披头散发的,谢似淮没有随身带梳子的习惯,细长的手指将她的长发梳顺,再用掌心托起来,拿发带束紧。 楚含棠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分神看了一眼他拿起来的发带,“这不是我的发带。” 她的发带是银色的,边缘有云纹,上面绣着一个楚字。 谢似淮垂着眼帘,很温柔却又坚定地将手里的发带一圈一圈地缠住楚含棠的头发,再扎紧,“这是我的发带,我跟你换,好不好?” 楚含棠将扎好了的,垂在后脑勺的发带拿到前面看,他的发带后面也绣了一个谢字。 但别人一般不会留意到发带上是否绣有字,除非拿着来看。 都是用来扎头发的发带,其实换不换也无所谓,只不过谢似淮喜欢她这款的发带? 楚含棠看了眼放在不远处的包袱,“你若喜欢我这种发带,我可以给你一条新的,也不用跟我换。” 楚家别的可能没有,银子很多,买东西都会买几份。 发带亦是如此。 这发带倒也不是随处可见的,世上也只有楚含棠有,是请洛城里最优秀的绣娘一针一线定制成的。 那绣娘后来双手出了毛病,再也绣不了东西了。 所以这发带也算是独一无二的了,可楚含棠又并不是在乎这些事情的人,东西能用就行。 现在见谢似淮喜欢,她便想给他新的一条,就当是送他了,送人自然是送新的好,送用过的,总感觉奇奇怪怪的。 楚含棠又不是小气之人。 谢似淮拿着她用过的旧发带,抬手扎起自己的头发,银色发带不到片刻便垂在了高马尾中,“不用了,我要这一条便好。” “那好吧。”楚含棠目光扫过他扎着的头发。 他喜欢就好。 准备出去时,楚含棠又想起刚才自己跌下床,撞到屁股一事,不禁看了看谢似淮腰部以下的那个位置。 她以前撞到过屁股,很疼的,他怎么还是一副没事发生的样子? 不是转移疼痛到他那里了? 谢似淮见楚含棠一直盯着自己的后腰下方看,眸色微动,表情似闪过一丝难堪,却很快又消失了。 他问:“你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楚含棠赶紧收回看他那里的视线,这样的确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好像自己真如断袖一般地惦记着他的屁股一样。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