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而后又自然地将手指穿插进她的发间,缓缓揉弄着。 乔绾看了眼门外,确定无人通传过:“你怎么来了?” 慕迟微顿,唇动了动,本想问她可曾后悔了,然话到嘴边,却又怕听见自己不想听的答案,只低声道:“我想你了。” 说出口的瞬间,心口却不觉高高提起。 他从未道过这样直白的话,可这几日,他是真的很想她。 乔绾愣了片刻,转过头看向他。 烛火之下,他的面容仿佛添了暖意,长睫微颤着,如同等待宣判的罪犯,透着薄如蝉翼的脆弱。 乔绾蓦地想到什么,探身朝他凑了凑。 慕迟因她的靠近身躯微微紧绷着,下瞬反应过来,飞快后退半步。 他的衣裳在书房也沾染了迷香的香味,香气浓郁,闻久了对身子不好。 乔绾却已经嗅到了。 一股冷冽的寒香里,夹杂着诱人的魅香,她只深嗅了下,便觉得有丝丝缕缕的眩晕,离远些才无碍。 司礼说的是真的。 门外侍女的声音传来:“姑娘,该药熏了。” 乔绾应了一声,抿着唇看向慕迟。 “去吧,我一会儿回去休息,”慕迟扯起一抹笑,“我那晚既应下你,便不会擅自留在你房中。” 乔绾听见“休息”二字默了默,“嗯”了一声站起身,却在将要离去时又停下了脚步,许久烦躁地吐出一口气。 只当是……为了自己的身子。 她这样对自己说。 “你且在外间休息吧。”乔绾干硬地扔下这句话便朝外走。 慕迟愣住,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她在留他,即便只是外间。 慕迟只觉心中涌起一股不敢置信的喜悦,仿佛一股暖意沿着经脉流淌着,身子也充盈起来。 看着乔绾离去的背影,他蓦地追了两步:“乔绾。” 乔绾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慕迟低声问:“我可否去金银斋寻你?” 乔绾未曾想慕迟这样的疯子,竟会连这样的小事都询问自己,只硬邦邦道:“随你。” 慕迟凝滞在原处,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许久弯了弯唇角。 这夜,慕迟宿在了外间的软榻上。 他抬头便能隔着朦胧的屏风与纱幔,看见里间床榻上正沉睡的乔绾的侧颜,仿佛能听见她均匀轻缓的呼吸声。 房中只有一个燃烧得并不旺盛的炭盆,没有任何香料。 慕迟不觉随着她轻微起伏的呼吸声,缓慢地吐息着,原本不安的心逐渐平和。 这一夜,他不知自己何时睡去的。 * 翌日一早,司礼随慕迟去处理政务时,便察觉到自家公子今日的心情很是不错,眉眼舒展,甚至还曾显露出一丝笑意来,虽然只昙花一现。 便是今日的折子都处理得飞快,不过申时便已全数看完。 回来的路上,司礼大着胆子问:“公子今日心情甚好?” 慕迟轻描淡写地睨了他一眼,司礼飞快地垂头。 慕迟淡淡道:“你昨日找长乐公主了?” 知晓他用迷香入睡之人,便只有司礼和几名鲜少现身的暗卫了。 司礼心中一惊:“属下不敢欺瞒公子。” “你何时话这般多了?” 司礼忙又道:“公子恕罪。” 慕迟移开视线:“明日去户部领赏。” “是……”司礼刚要应下,却在听清时愣住,继而笑道,“多谢公子。” 慕迟再未言语,推开车窗,看向街市两旁。 他曾经无比厌恶的繁闹集市,如今看来,并没有那么不堪。 金银斋就在前方。 马车徐徐停下,慕迟在离着金银斋还有一段距离时下了马车,信步朝前走着。 却在走到一间铺子时脚步微顿。 那是一家书铺,铺子前还摆放着几本时兴的话本。 是以往乔绾爱看的那些与情情爱爱有关的本子。 慕迟看着那些话本,抿了抿唇,终朝前走去。 一袭白衣、身披雪白锦裘的男子,于繁杂熙攘的街市间行走着,如遗世独立,然而哪怕容色惊人,却冷若霜雪,令人不敢直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