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香满楼的上等席面, 每半月采购一只聚福斋的烤鸭一整只(不许缺少鸭子身上任何部位,鸭毛不算!),每十日打包一份上好点心(口味样式自选)、每三日……” 这位半生经历了诸多阴谋诡计的帝王怔忪良久,才缓缓反应过来,他这是被刚刚七岁的亲儿子假公济私到自己头上来了。 “混账小子!” 康熙冷哼一声,心道这么小就知道从老子手里扒拉东西讨好人家小姑娘,将来说不得就是个风流情种。 “那可不成,朕改天得和宜妃好好说说胤禟的这个毛病,然后再把他身边的宫女都换成模样普通的,连一个清秀的都不给他。” 康熙一边想着怎么整治一番越来越淘气的亲儿子,一边起身往外走去。连胤禟那小子都知道要护着小青梅了,他自然也该去多陪陪表妹。然后稍晚些再转道去宜妃那里歇息。 “去承乾宫。” “嗻。” 与此同时,宫外沈家的小院之内,沈启堂夫妇满脸笑容并客客气气地送走了曹家之人和街坊四邻后,总算有了坐下来好好歇一歇的机会。 “没想到曹府那边的蒋夫人和韩夫人都亲自过来了。”王婉喝了大半盏的温茶后,才开口道,“要不是还有过生辰这个理由挡着,他们今日恐怕一定会把湘儿带回曹府的。” 沈启堂见王婉眉头轻蹙,知她在忧虑以后的日子,便笑着安慰道: “婉娘是在担心曹家见湘儿和皇子有不错的交情后,以后会想方设法地拦着湘儿不让她来沈家小住吗?若是如此,倒也不必忧愁。” 闻言,王婉眼睛一亮,急切问道:“夫君心中可有解决之法?” 谁知沈启堂竟毫不犹豫地摇头答道:“惭愧惭愧,为夫暂无办法。” 王婉:“……既如此,妾身如何能不忧虑?” 见状,沈启堂朝着裴湘书房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分外乐观地分析道: “婉娘,连你我都能预料的事情,湘儿岂能不知?但你看她一直在不急不忙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她这般淡定从容,可见事情不会朝着糟糕的方向发展。” 王婉微微一怔,旋即松了一口气,觉得沈启堂的这番安慰解释还是比较有道理的,便也渐渐舒展了眉头。 又过了一会儿,吃完了一大块枣泥酥的王婉渐渐意识到了不对劲儿。 “夫君,那……你我就这样干等着,嗯,只等着闺女出手解决麻烦?要不,咱们也想想办法?” 沈启堂认真思考了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才迟疑问道: “婉娘,你说咱们想出来的办法,会不会给湘儿拖后腿呀?要不,一会儿吃饭的时候问问湘儿?” “这不还是要让湘儿拿主意吗?” “那……不告诉湘儿?” “……算了,还是问问她的想法吧。” 果然,当王婉在饭桌上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后,裴湘立刻就表示,自己之前已经猜到曹家会有的一些反应了,便提前做了安排。不出几日,曹家那边对待沈家的态度就会变得更加客气,甚至会十分乐意同沈家交好往来,自然也就不会在裴湘陪“养父母”小住并尽孝这样的事情上故意找麻烦的。 沈启堂和王婉见女儿说得笃定,当即就彻底放下了一直微微悬着的心,继续胃口不错地吃起晚餐来。 由此可见,在某些方面,年仅六岁的裴湘其实早就成为了家里的主心骨。 当然,裴湘也不是事事都表现得游刃有余的。 比如,在给娘亲准备生辰礼物这件事上,她就遭遇了一场罕有的失败。 王婉为了督促女儿练习女红,三天前提出希望能收到女儿亲手绣的荷包或者手绢做生辰贺礼。而且,既然是贺礼,就不能是随随便便绣了几针的活计,而 是应该迎合王婉本人的喜好。 说这番话时,王婉不时地用目光瞥向不远处的花草盆栽,几乎是在明示女儿自己想要什么。当然,她绝对不会强求六岁的女儿绣出特别精美的绣品来,她就是希望懒得动针线的女儿能完整地绣出一朵花或者一株小草。 但是,裴湘却误会了王婉的暗示。 当时,她一边琢磨着娘亲的日常喜好,一边顺着王婉的视线望去,正好透过花草掩映的窗户瞥见了屋内梳妆台的一角。 “平日喜好……娘亲的梳妆台……” 裴湘凝神细思,再结合她对王婉的了解,很快就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她觉得自己找到了正确答案。 于是,到了生辰那日,吃过寿面,王婉就收到了一条自家女儿亲手绣的手帕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