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惟给顾淮俞穿好衣服,裹上围巾,然后骑电车把他送了回去。 中途谢惟停下来,去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了烤红薯给他吃。 到了傅家,顾淮俞的红薯吃完了,精神也恢复了,黑发被夜风吹得翘起一角,眼睛又黑又亮,脸上带着笑,挥手给谢惟说晚安。 “路上小心。” “嗯。” 顾淮俞在谢惟的注视下,拉开傅家别墅的雕花镂空铁门,心情愉悦地走了进去。 傅家夫妇还没有睡,正在客厅聊天,见顾淮俞一个人回来,不禁纳闷,“没跟你哥一块回来?” 顾淮俞表情茫然,“没有。” 他明明已经跟傅闻说过自己会回去的。 傅妈妈笑着说,“你哥看你跟个宝贝似的,下班回来看见你没在家,就问我怎么回事。” 顾淮俞给傅妈妈打了电话,说自己今天晚回来一些,去跟朋友出去玩。 傅妈妈一向开明,年轻人嘛,总会有自己的交际圈子,偶尔一两次凌晨回来她也不会说什么。 反倒是傅闻跟个老学究似的,见顾淮俞十点还没回来,衣服都没有换,拿着车钥匙就出去给顾淮俞打电话了。 他把顾淮俞看得很紧,在顾淮俞没跟谢惟断之前,傅闻会一直关注他动向,怕顾淮俞会被凤凰男缠上,亲信了对方的花言巧语。 顾淮俞忙掏出手机,“我给哥打个电话,告诉他我回来了。” 他上楼的时候,听着傅妈妈跟傅爸爸开玩笑,“阿闻比我们还像小俞的父母。” 顾淮俞无比赞同这句话,傅闻更像这个家的大家长。 而他跟谢惟则是在封建大家长管控下,偷偷摸摸谈恋爱的梁山伯与罗密欧。 傅闻接到顾淮俞的电话,没有说什么责备的话,只是轻轻一叹,“你安全回来就好。” 顾淮俞很愧疚似的,“对不起哥,下次出去我一定跟你说一声。” 傅闻以退为进,“前几天看多了晚上出事的新闻,可能是我太敏感了。” 顾淮俞更加羞愧,“不是的,是不好,出去都没有跟你说一声。” 傅闻:“先不说了,我开车回去。” 顾淮俞:“好。” 挂了电话,顾淮俞在心里撇撇嘴,管的比老顾还严格,晚上十点不回家都不行,一点成年人的自由都没有。 虽然他嘴上认错,但压根没当回事。 顾淮俞想着以后没准会在紫馨花园留宿,装了几件自己的衣服准备明天带过去,以备不时之需。 他坐在床上,在手机备忘录打下一串明天要买的东西。 把能想到的都写上了,点击完保存,顾淮俞拿着睡衣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傅闻坐在房间,顾淮俞立刻露出小学生做错事的表情。 傅闻见状笑了,“又不训你,什么表情?” 顾淮俞眨巴着眼睛,愧疚地看他,“你工作这么忙,我还让你担心。” 傅闻拍了拍身旁,“过来,我们谈谈。” 顾淮俞一心这话,心生排斥,他最不喜欢别人跟他摆事实,讲道理,大长篇大论。 但又不得不坐过去,表情忐忑,“哥,你要跟我谈什么?” 傅闻跟顾大钧一样都喜欢走感情路线,只是前者更为高明,不容易让人察觉出来。 “想跟你谈谈回家后的感受。”傅闻目光温和,“能告诉我,为什么你这么喜欢跟谢惟玩儿?上次生日宴我跟妈介绍的朋友,是不是让你不自在了?” 他把顾淮俞对谢惟的依赖,表述为顾淮俞对新环境的惶恐。 一只生活在鸭群里的丑小鸭,褪去灰扑扑的羽毛,变成白天鹅,并且回到天鹅群里,它是没有归属感的。 这种惶恐让他更倾向跟鸭群里的野鸭子玩,因为他的前半生一直跟他们生活在一起。 顾淮俞像是答不上来,绞着手,表情惶然。 傅闻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既无奈又心疼的样子,自责道:“我觉得,我还是对你的关心少了。” 顾淮俞忙说,“没有,我只是……” 傅闻没说话,静静等着顾淮俞的下文。 顾淮俞支吾着,“我很喜欢这个家,也很喜欢现在的朋友……” 见他没说自己想听的,傅闻打断,“你为什么很少跟钟翠翠私下来往?是跟谢惟更投脾气?” 因为他跟谢惟在谈恋爱,当然要腻在一起。 不过这种实话,顾淮俞肯定不能说,“翠翠要学习,她不怎么爱出来玩。” 傅闻意有所指地说,“我一直很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