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住在嘉王府的魏婧,只要一听到有人说起谢兰臣,总是忍不住停下来倾听;只要谢兰臣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中,她的目光也总是不自觉地落在谢兰臣身上。 谢子期又回想更早的时候:在谢兰臣的册封宫宴上,以及回西北的宝船上…… 之前那些被自己忽略掉的细节,那些望向谢兰臣或幽怨或缠绵的眼神,又一点点在他脑海中浮现。 谢子期终于意识到,他的未婚妻,好像喜欢上了自己的兄长。 一开始知道的时候,谢子期心里免不了有些难受。 可感情这种事,终究勉强不得。 他又叹了口气道:“可惜你我早签下婚书,婚事已经反悔不得,只能先委屈公主与我成亲,待过个一两年,再寻由头和离。只是兄长毕竟已经和崇宁公主复婚,两人也算琴瑟和谐,像利用谢虔伤害崇宁公主那样的事,公主今后还是不要再做了。” 谢子期一口气把话说开,便没在房中多留,转身出了房门。 只留魏婧呆滞在原地,张口想要辩解否认,最终却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她完全不知道,谢子期是什么时候、怎么察觉到她对谢兰臣的异样的,以至于想要辩解都有些无从说起。 谢子期还认为,她是因为嫉妒魏姝,才利用谢虔对付魏姝…… 魏婧此时才心虚地发现,自从和谢子期定下婚事后,她的关注一直在谢兰臣和魏姝身上,完全忽视了谢子期。 不过没关系,魏婧又自己安慰自己,毕竟上辈子谢子期那么喜欢她,这辈子他们两人又已经成亲,以后的日子还很长,他们总能重归于好的…… 相比于魏婧的乐观,谢子期就显得有些落寞了。 他倒没有埋怨谁,只是当初定下婚事后,他心里也曾憧憬过能拥有大哥那样的三口之家,夫唱妇随,父慈子孝。 屋外虫鸣阵阵,谢子期在隔壁床上躺了一会儿,实在睡不着,想着这会儿家里人应该都睡下了,便换了身便装,提了个廊下的灯笼,出了院子。 他本是想随意散散风,不巧刚出院子,就在凉亭里碰到了同样睡不着的徐翰林。 谢子期至今还不曾改口,仍称呼徐翰林父亲,王府的老太太等人,也很感念徐父对谢子期的养育之恩,今日特意邀请他做了主婚人。因散席的时候,天色已晚,今夜便留徐父宿在王府。 不期父子俩竟然就这样在深夜遇见了。 徐翰林见来人是谢子期,不由微微皱眉:“洞房花烛夜,你不留在屋内陪平宁公主,出来闲逛什么?” 谢子期不想徐父担心,支吾道:“就要回去了。可父亲怎么这时候也还没睡?” “我是开心,”徐翰林望向面前的儿子,目光复杂难辨,“这一趟能亲眼见到你成婚,于愿足矣。” “可我总觉得父亲这几日忧心忡忡的,似是有什么心事,”谢子期有些担心徐父,又问道,“父亲是因为高霖和英王造反的事,担心西北也会步后尘吗?” 他宽慰父亲道:“据我这些时日的观察打探,崇宁公主与高霖并无勾连,嘉王也没有要趁火打劫的意思,只要朝廷不会突然发难,西北应该不会主动攻击大安。父亲不必太过担心。 “再说,虽然我来西北尚且日浅,但好在占了个好身份,若嘉王真有异动,我也会尽力规劝……” 徐翰林却打断他道:“你一个新郎官,放着新娘子不管,这时候谈什么政事?平宁公主此刻才是你的正事,快回去吧。” 徐翰林催促儿子回房,谢子期怕自己和魏婧分房的事被发现,也不敢坚持留下,只好掉头回去。 凉亭里,徐翰林盯着儿子离开的背影,却深深叹了口气。 他此次来西北,哪里是真为了给平宁公主押送嫁妆?而是受皇上密令,让他带小郡王入京为质,不惜以何种办法。 可这时候,强迫西北交出小郡王,无异是逼迫西北也造反。 眼下,高霖和英王联合的叛军,已经够让大安焦头烂额。朝廷派大军连剿了两个多月,非但不见成效,反而还让叛军又多占了一郡。 大安多年来重文轻武,武将兵丁早已不堪大用。 而他一路上所见的西北军,却个个勇武彪悍,更是因为常年抵御外族,作战经验十分丰富,大安远不能及。 若此时西北也加入战局,大安危矣。 虽然大安有靺鞨这个盟友,可靺鞨人狡诈奸猾,当初从大安迎娶公主,带走大批财宝时,对大安十分殷勤热络,可等到此时,大安需要他们出兵襄助,几次发信,却都百般推辞,甚至还以当初来大安朝见的靺鞨人,大部分都横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