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要是萧乐来的话,这大晚上了,留下对付一晚上也行。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温书回来了,见床上多出来的一套被褥,一看就是他主子给陛下准备的,主子盼着陛下能来,能留在这里休息。 温书一阵心酸,他冲着沈廷摇头:“陛下说让您好好休息,若是身体不舒服就传太医。” 他上前:“侍君,我把这床被子收起来吧,不用等了,陛下今晚不会来的。” 沈廷羞耻极了,一瞬间好像被揭穿了什么似的尴尬,作势把他驱赶开:“滚滚滚,谁说是给她准备的,我就不能两个都用?” 他躺倒,把两床被子都盖起来,枕头枕一个抱一个,露出半颗头,没一会儿额头就冒了汗。 在初夏不热不凉的晚上,显得不怎么聪明。 沈廷摸了一把自己的脑门,迎上温书怜悯的目光:“你怎么还在这儿杵着?睡你的觉去,太医说我得多发发汗才能好得快。” 温书一步三回头:“侍君晚上若是热了,一定要记得掀开床被子。 温书走出去后,沈廷的的肩膀耷拉下来,好像松了一口气,他蹬开被子,抱着软枕在床上滚了一群,明明刚才身体极度乏累,沾枕头就能睡着,现在却有点睡不着了。 他猜萧乐会叫哪个男人侍寝呢? 首先排除虞乔和那个长得棕不溜秋的贺兰承使,他们两个跟自己关系不好,萧乐才不会睡他们两个呢! 大概是那个黎慎德?叫黎嘉景来着。 他长得温温柔柔,说话也温温柔柔的,好像看着也挺聪明的,让人讨厌不起来。 沈廷摸摸心口,不太舒服,也觉得有点呼吸困难,他顾不得想萧乐到底叫谁侍寝了。 完了,他好像要烧出心肌炎了,明天得找人瞧瞧去。 次日清晨,因着昨日萧乐对沈廷态度,及银子洒下去,沈廷的伙食一下得到了质的飞跃,从清粥小菜变成了燕窝粥、枸杞乳鸽汤、金银丝卷等等,还是御膳房的总管姑姑亲自来送的。 言语上毕恭毕敬,多有奉承:“侍巾若是想吃什么,万万不要客气,只管打发人往御膳房去,就是龙肝凤髓,咱们也尽力办到。” 沈廷尾巴竖起来了,狗仗人势的感觉真爽。 他到底年轻,早上醒来高烧就转成低烧,胃口大开,吃空了早饭,又填进去两盘子糕点,御膳房见他爱吃,又送来几盒来。 沈廷没等高兴多久,太后身边的宫人便来了,掌事的大姑姑一双吊梢眼,尖嘴高颧,看着就不好相与,她傲慢又冷漠地冲沈廷微一屈身:“沈侍巾,太后有请。” 这态度,一看就是来者不善,沈廷还没来得及叮嘱温书去找萧乐,就被大姑姑带着的几个小内侍架起来,半胁迫半请的带出了门。 掌事姑姑看沈廷时时回望,拖延着,冷哼一声:“侍巾还是别等了,陛下刚去上朝,下朝怎么也得一个时辰后,等陛下来撑腰,你怕是等不到了。” 这天底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虽然萧乐极力隐瞒昨晚沈廷派人去请她的事,但后宫耳目众多,总有那么一两个见着温书往御景殿方向去,又多嘴多舌的。 太后在前朝后宫都能插上一脚,稍一打听,便把事情来龙去脉打听了个清楚,他向来见不惯后宫侍君恃宠生娇,一早趁着萧乐不在,叫人带来沈廷,预备敲打敲打。 沈廷一到,就受了好大一个下马威,太后端坐上首,手里捻着佛珠,神情淡漠,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沈廷被他们摁着跪下,他心里窜起一股火,拳头狠狠握着,修剪圆润的指甲掐进掌心肉里。他这辈子也就期末考试时候跪过孔子,什么狗东西配让他跪? 算了,他忍着! 昨天萧乐说前朝后宫这位太后有不小的权力,自己冲动容易带来麻烦。 但沈廷心里还是不服管,他最烦这种装逼的人,拽给谁看呢? 他低着头,白眼翻得快把眼睛翻出来了。 忍一会儿,他就忍一会儿。 约莫跪了两刻钟,他的膝盖就疼得厉害,忍不住揉了揉,脊背却还挺得笔直。在太后这老狗东西面前,他输人不能输骨气。 温书眼皮浅,动不动就爱哭,看太后还在闭眼搓佛珠,丝毫没有叫沈廷起身的意思,心疼得不行,流着泪磕头:“太后大人,我们侍君今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