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杺莯从沉眠中醒来,睁眼就看到叁名内侍正在服侍站在房间中央的珞王穿上黑色素袍,素袍上有深紫色的暗纹,令本来很显老气的素袍多了几分庄重。蒙杺莯这才想起昨天晚上因自己背上的伤与珞王在同一张床上睡着的事,她顿时羞红了脸,后悔当时应该强忍着疼痛离开的,这下可尷尬了。 珞王听到了床上有轻微的响动,微微回头,用眼角的余光瞄了蒙杺莯一眼,用一如既往的冰冷腔调道:「替太子妃沐浴更衣。」 「是。」一名内侍应着,走向蒙杺莯:「太子妃殿下……」 「唔,你把衣服放在这里,我自己穿就好。」蒙杺莯从未被人服侍过更衣,更何况珞王为替她抹药将她的衣衫撕烂,衣不遮体,她根本不敢起身。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yuz ha iwuvip.c om 「可是……」内侍露出为难的神情,他不敢问珞王,正不知所措时,珞王冰冷的声音像剑一般刺穿了房间凝结的气氛: 「由她。」语气虽冷,却很轻,没有以往的震慑。 听到珞王应允,内侍如负重释,急忙去取为蒙杺莯准备好的衣服。 此时内侍已经将斩天剑别在了珞王的腰带上,替更衣的任务画上了句号,珞王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去,在走到门边时驻足而立,冷冷地说:「别让本王等太久。」他说着就快步离开。 内侍离开时将厚重的深紫色大门合上,只余下蒙杺莯一人。 蒙杺莯试着动了动,发现背上的伤虽还略有些拉扯感,却并不疼痛,她不知珞王给她涂的是什么,看来颇为有效。 蒙杺莯一边起身下床,一边打量着珞王的居室,这间居屋有近叁十平米,房间宽阔,但布置简单,只有这一张两米来宽叁米长的大床,房间的色调如珞王的发色,庄重却又显得有些老气横秋,很难想像这是一个年轻男子的房间。 这时蒙杺莯註意到左方的墻上掛着房里唯一的装饰品——一幅珞王小时候的肖像画,这应该就是皇太子曾告诉她,他母亲在病时替珞王所画,却被珞王不小心毁掉的那幅,因为墨汁浸满了画卷的一半,珞王的半边身子如被黯墨吞噬,只能看到年幼的他脸上却带着与年龄极不相符的冷意。 画得还真传神,珞王那时候就是这性格了么。蒙杺莯暗忖着,也难怪,画他的时候,他应该才亲手杀了自己的母亲,又极其憎恨自己的父亲,换谁都天真不起来。 想到这,蒙杺莯心生怜悯。 珞王的房间旁边还有一间杂房,蒙杺莯快速地整理了内务,换上内侍替她准备的白色罗衫,这件白衫由丝稠所製银丝镶边,衣领上有一圈柔软的绒毛,更显端庄大方,也令她比平时看起来更成熟一些。 打开那扇深紫色的厚重大门,蒙杺莯发现外面还有一间房,这间有些像皇太子的厅房,却比他的房间大了约一倍,正中偏后的位置是一张宽大的紫漆案桌,案桌后面是一排顶天立地的卷架,很难想像尚武的珞王坐在这里看卷轴时的样子,旁边还有一间放满了各种武器的偏房,这才是珞王的风格。 「好了没?」珞王见蒙杺莯从居室出来,却站在厅房中四下张望,忍不住催她。 「欸?你一直在这?」蒙杺莯这才註意到珞王站在外面的院子等她,她还以为他早就先走了。 「我能去哪?」珞王没好气地反问。 呃,好吧,这的确是你的房间。蒙杺莯吐吐舌。 用过餐后,珞王带着蒙杺莯去了位于两个街区以外的庭议堂,这里原先是宰府所在的郡府,此时四十名庭议鉅子已经到齐了,他们纷纷起身行礼,齐声道: 「珞王殿下、太子妃殿下。」 蒙杺莯第一次遇到这么大的阵仗,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着头跟着珞王走向叁层台阶上的案桌,珞王示意她坐在自己旁边的案桌前,内侍将早就准备好的卷轴放到她面前,以方便她了解庭议的内容。 与在新闻、电视中看到的议会情形不同,因是第一次召开这样的会议,所有鉅子都并不太清楚具体应该做什么,还不敢畅所欲言,虽然有人带了一些目前遇到的困难和郡内需要改进的建议,可都是一些极小的事,似乎他们还在试探珞王对意见的接受程度。 珞王问了一些关于财政、军事方面的问题,他们大多时候都是沉默,偶尔有人发表看法时,却始终观察着珞王的神色,就这样,一上午的时光在无聊中度过,并没有达到珞王想要的效果。 午餐时间,珞王本来是准备留下来跟他们一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