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咳,当真不碍事,有拂冬跟着我呢,若是有事,让她来报便是。” 再不走,她可就真的忍不住了。 马车已经慢了不少,后面的马车快要赶上来,不可再耽搁下去,见苏澜执意要去后面的马车坐,苏景云有些无奈,他朝着拂冬道:“扶着你家姑娘去后面马车坐着吧。” “姑娘,这是怎么了?”拂冬见苏澜一脸惨白,吓得手都颤了。 “父亲,这弓箭是太子殿下送来的……我一并带过去了……”苏澜未等苏万州说什么,便抱着锦盒,她失了不少气力,抱个锦盒都比往日吃力不少。 “姑娘,奴婢来吧。”拂冬伸手要去接过。 苏澜将锦盒往后一挪,“不了,我自己来就好。” “哼,嘚瑟什么,不过是太子殿下送的弓箭,也不知道宝贝成什么样,放在这里又能如何,我还能拿了你的弓不成?”苏芸见苏澜这般小家子气,不禁鄙夷。 苏澜什么都未说,被拂冬搀着跳下了马车,手中猛地一沉,差点没站稳扭着脚。 “姑娘!”拂冬惊呼,“姑娘给奴婢拿吧。”她不理解为何自家姑娘非要亲自抱着那锦盒,她拿着又不会弄丢了。 “你去帮我……把药取来就好……”苏澜将拂冬推开,将锦盒往另一半紧了紧,就往最后的马车走去。 “这是怎么了?怎么下马车了?”二排的马车里传来二姨娘林若虞的声音,她噗嗤笑了一声,“怕不是被赶出来的吧,我就说啊,别上赶着去贴人家的冷脸,自讨没趣。” 苏澜低着头没有理,此刻她眼中已经泛起血丝,口中的血腥味愈来愈浓。 后面的马车都用作装置行李,只留下一个极小的位置可以坐下,苏澜将锦盒丢在一旁,将帷裳一把放下。 终于,她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从她口中咳出,喷溅在了马车的木板之上,沿着缝隙往下渗透,还有不少从她嘴角溢出。 她瘫坐在一旁,靠着身后的行李,大口喘着气,目光紧紧盯着脚边的锦盒。 好你个李驿昀!真够阴险的! 苏澜将锦盒够到自己手边,将其打开,只见一把弓静静躺在里面,材质上乘、刻纹精致,可苏澜毫无把玩的兴致。 她用帕子将弓身包裹住,拿起来放在鼻下仔细嗅了嗅,人突然头晕目眩,胸腔穿刺般的疼,血腥味又往上涌,她立马将弓丢进了锦盒中。 若是她猜的没错,这弓上被涂抹了番木鳖,俗称马钱子,虽可供药,但其身味苦性寒,有大毒,可引人惊厥、昏迷至死。 若是触摸之后再入腹,怕是有性命之忧,为此,她这才要将这锦盒一并带过来,那马车上那么多人,难保不出事。 可她的身体比不得旁人,亏损太多,经不住药性过烈,不必入腹,一靠近便有所反应,这才咳了血。 “姑娘,药来了。”拂冬将药递了过来,就要掀开帷裳。 “别!”苏澜制止,“别让风灌进来……我有些冷。”她伸出手就去拿。 里头血腥味太重了,不能让人发觉。 “拂冬……你去替我取些水来。”苏澜将玉瓶打开,干脆将药都倒了出来。 只有三颗了……原本只需一月一颗,现今她也不得不…… 苏澜仰头,将所有药一并吞下,一股清凉之意将心肺的疼痛暂且压下,她长舒了一口气。 “姑娘,水来了,可如今正是赶路之时,暂且备不得热水,先委屈姑娘饮凉水了。” “无碍。”苏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