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将他的脑袋削下送还给了北狄王,又将隗禹无头之尸挂在城墙上整整半月,曝晒风干,而后再瞧哪里还有一丝人样。 北狄王气得不轻,如此打击让他身子每况愈下,这才让谢常安有了时机接连胜仗将城池夺回,又将疆域向北开拓了五十里。 北狄不敌,向大梁示弱,二国这才暂且休战,可年关前两月北狄突袭,两国宁静的局面便被打破。 可这一回有李驿昀的推波助澜,谢常安很是吃力,还差些栽在他手上。 “他这人什么都好,就是一根筋,不过这样也好,他不适合朝中的大臣那些虚与委蛇,留在这儿比在京城中强,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京中一个个都是老狐狸,腹中也不知有多少花花肠子,你我都容易栽,别说他了。” 李承珺觑了眼宋幼清,说起话来愈渐沉闷,“你倒是对他上心。” 宋幼清没瞧见他的目光,也未多想,自顾道:“毕竟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不说拿命来对他,但我自是尽我所能,希望他过得好。” 兄弟!此刻,没有比这二字更为悦耳了。 李承珺心头的那口浊气终是散去,“是,应当如此。” “他年纪不小,也该成家立业了,到时候你替他瞧瞧可有什么合适的姑娘,倒也不必是簪缨世家,身家清白,待人和善些就是。” 都说到这儿了,宋幼清便又想起另一个人来,“还有苏景云,他一个大男人带着孩子也不易,苏衡年纪还小,也需一个母亲照料他,那孩子乖巧懂事,可让我愈发觉得可怜了,到时你也一并瞧瞧可有合适的姑娘,虽说一来就做续弦倒是会委屈了姑娘家,但还是得寻心甘情愿来苏家的才行,景云日后会大有作为,地位只高不低,门第还是得注重些。” 李承珺听得极为细致,宋幼清如此,倒像是叮嘱夫君又与之商讨日常之事一般,李承珺极为受用。 他想过千万种他与宋幼清相认后的场景,却不想是这般,竟是比如胶似漆的缱绻还多了些地老天荒的希冀。 若是没有李驿昀那便更好了,李承珺如是想。 两人不知不觉便到了悬马坡,来悬马坡有两条路,若要埋伏,先得选好埋伏地,可今日也只有他们二人前来。 “你左我右。”宋幼清二话没说,便往右侧的道路走去。 李承珺一把拉住她,“你跟在我身边。” “这种时候没得商量,听我的,难不成你知晓李驿昀从哪条路来?” 李驿昀队中定是有李承珺安排的人,但此刻递消息无疑就是暴露自己,李承珺不会让自己的人无辜丧命。 宋幼清见李承珺不答,心中了然,“到时候我们听马蹄声,若是不巧在我这儿,你再过来寻我就是,一炷香工夫我还是扛得住的。” 李承珺还是不动。 “李叔玄!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宋幼清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我是谁?你以为我那镇北大将军的名头是喝醉酒吹牛得来的吗,当初我可是带十万将士征战沙场,一人杀敌千百,还能怕了区区几百个侍从不成?” 宋幼清雷厉风行,一把夺过他肩上的箭囊,“给我。”她又将自己的佩刀塞进他手里,“你用这个,李驿昀还有用,别下手太狠把他捅死了,吓唬吓唬他,将虎符拿到手就——” 宋幼清突然顿住,她屏住呼吸侧耳倾听,“你有没有听到什么?” “马蹄声。” “这么快到了?”宋幼清心不由一紧,她趴下身,将耳贴在地上,等着再近一些便能分辨李驿昀从何而来。 可宋幼清越听越不对劲,她抬头看了李承珺一眼,见今夜李承珺第一回 面露凝重之色。 “为何要策马疾驰?”这无疑就是暴露自己,李驿昀没必要这样做。 宋幼清又挪换身子到另一侧,马蹄声与方才无异。 “应当有两队人马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