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之位后,这人竟然对风月楼毫无表示,这让危漠崖非常的生气。当初云淡虽然大获全胜,但在瘴气中那三日,皆是靠着秘制的解毒香囊,才得以苦苦支撑,等待潜入岭中的机会。云淡带毒运功搏斗,一直硬撑到回危府之后才吐了一地鲜血,三天下不了地。迷魂岭没有一句感谢或是解释,反而似乎有些恼怒,自己赖以生存的天然瘴气屏障,竟然被一个邪教侍卫给破了。 云淡对此虽然是什么也没抱怨,但危漠崖自然是很不高兴,本来仍想一探刘付浩然先假死又重出江湖一事的究竟,但又被甄不移劝下来了,说是若再这么对别人帮派内务探头探尾的,真的像是有什么说不清的阴谋,于是他便还是像寻常一样,交代底下的人去跟进这一事,但似乎也无多少进展。 此次寒儿被掳,始作俑者竟然又是迷魂岭。危漠崖满腔怒火迸发,心里早已发了无数个毒誓,若此事不能善了,拼上整个风月楼,也要将这个门派连根拔起。 可眼下仍要顾及云淡的身子,不能冲动。若那人知道女儿出了意外,都不知会是何种反应。不行,不能这么刺激他。 甄不移见危漠崖捏着那一小截黑花蛇舌草,神色狰狞,忙问道:“莫要冲动,你打算怎么做?” 危漠崖极快地思索了一遍,答道:“先搞清楚他们到底想要什么。寒儿是与你们一路的,如此看来,迷魂岭是打算背离白道会了?冤有头债有主,那便休要怪我以黑道手段处理。” 几人暂且先入了屋内。危漠崖一直沉默不语,脑子里飞快转着。 迟夕剑失窃的消息传出去了这么些日子,江湖里虽然一开始是有些蠢蠢欲动之感,但风月楼的根基和危漠崖的手段,绝不是单单只靠一把剑,因此事实上也无人敢惹事生非。迷魂岭忽然这般发难,不早不晚,而且还是掳人手无寸铁幼童这样下作之事,即便得逞,欺软的坏名声是落定了,他们怎么会打这么差劲的算盘? 想来想去,危漠崖都觉得,与迟夕剑有关。 顷刻间心思千回百转,危漠崖冷冷开口问道:“甄不移,在刘付浩然重回迷魂岭之后,你有否见过他?” 甄不移脸色一暗,摇了摇头,道:“我多番邀请他往白道会来商议,但他一直推说受伤未愈,要留在岭内静养,算起来也有几年没见过他了。你怀疑问题在他身上?” 危漠崖道:“即便之前与他迷魂岭有过过节,他们的行事作风也不像是会做这种全无道义可言之事。此次挑正寒儿与六王府一同出行来下手,摆明了已不顾脸皮,逮着我风月楼软肋,非要我出手不可。可是我不太明白,他们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会不会是想要借此要挟风月楼,趁迟夕剑遗失,云淡又身子不便,逼迫你让利?”亢应哲道。 甄不移又摇了摇头,道:“不大可能。此次拦路抢人,明显是精心计划后的行为,可寒儿被他们劫走,却没有留下任何要求,甚至没有提出要赎金。他们想要的东西,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怕只怕,小王爷你说对了一半,”危漠崖眉头紧锁,“他们想要我亲自出手。” 甄不移与亢应哲登时沉默了。如今江湖中唯有云淡一人闯岭成功,但他眼下无法出手,手头上亦没有迟夕剑,那势必是要逼危漠崖本人应战了。风月楼自成一派的武功是见者即死,即便是剑神蒋贤遗留下来的剑法,如今天下间也只有危漠崖知道。即使是从未落败的天下第一高手,武功中也绝不会毫无破绽,因此要想立于不败之地,其实越少出手越好,无人识得套路,便无人能破解,以此才能保证出招便是难以抵挡的致命。这便是危漠崖明明能以一敌百,但当初却也要招来云淡这样的人作贴身侍卫,自己从不出手的缘故。 在座四人都知道如今情形之严峻。风月楼底下人才众多,绝不是除了危漠崖和云淡之外就再无可用之人,但涉及到寒儿的性命,事关重大,不得有失。一时之间,危漠崖竟也有些动摇,或许真的需要自己亲自出马了。 “楼主,不如让我去吧。”清儿忍不住开口请求。 “不行,你一直是危府管家,从未离府,若让你去,云淡绝对会意识到发生了大事。”危漠崖沉思片刻,道,“马上派人赶往镖局,把范宁榆给我叫回来。” ———————————————————————— 小范即将上线~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