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多教他一点。只是三心二意的毛病,沈聿是无法纵容的。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怀安今天得意忘形,画的格外投入,换纸的速度不及老爹推门的速度,直接被抓了现形。 沈聿没言语,将手里的书搁在一旁。 随着那道身影步步逼近,怀安的瞳孔逐渐放大,父子二人十分默契的将目光落在案头压着的一柄戒尺上。 果然,沈聿将它提了起来:“伸手。” 被抓个正着,老爹又堵着唯一的逃生通道,怀安还有什么话说,乖乖伸出左手挨了三下戒尺,疼得他吸气甩手。 “下次还敢?”沈聿问他。 能力是能力,态度是态度,沈聿一向分的很清楚。 怀安忙不迭地摇头:“不敢了!” 沈聿搁下戒尺,拿起他的画来看,果然又有长进,面色稍霁,开始跟他讲道理:“以后睡前半个时辰,可以专门用来画画,三心二意,一件事也做不好。” 沈聿说罢,又补充:“别学你大哥,他同时做三五件事也不成问题。” 怀安又被补了一刀,心比手手还疼…… 沈聿微哂,将扔在一旁的书拿起来,摆在他的眼前,施施然离开了西屋。 怀安拿起那本书,原来是《童话新编》。 啥意思?来他屋里就为了送一本书,还顺便揍他一顿? 正一脸茫然,从书页里掉出两张纸来,怀安捡起来看,一张是老爹作的《序》,一张是谢伯伯做的《跋》。 怀安眼睛都冒出光来了,甩了鞋子跳到榻上,兴奋的蹦来跳去。 壬子科探花、国子监司业亲自作《序》,丙辰科状元、翰林学士亲自作《跋》,一头一尾重磅压阵,哪个还敢说他的书是祸害小朋友的毒教材?! “爹!!!” 怀安呼啸着冲进爹娘屋里,一头扑到老爹身上,将好整以暇的老爹撞的东倒西歪,又在爹娘床上打了个滚,将平整的被褥滚成了一坨,然后冲了出去。 全程只在眨眼之间,如龙卷风过境,狂奔而来,呼啸而去。 许听澜桌上的账本被这道“飓风”刮的哗啦哗啦翻页,诧异的问:“这孩子……被你打傻了吧?” …… 成衣铺开业在即,童书馆也开始筹备,《童话新编》有了两位大佬的《序》和《跋》。 开心的事情太多,怀安有一二三四五条想法亟待落地,根本睡不着。 拿着小本本跑到爹娘屋里,自告奋勇,要策划并主持成衣店的开业典礼。 沈聿手里的笔一抖,一大颗墨汁在宣纸上晕开,毁了一副好字。他抬起头,在怀安背后,朝妻子急急摇头。 许听澜不知道怀安在王府搞出来的“剪彩仪式”,但从丈夫的目光中她看出:此处有坑,需要绕行! “儿啊,你最近读书练字已经很辛苦了,娘可不忍心再让你操心成衣铺的事。”许听澜笑着岔开话题道:“你饿不饿,娘帮你煮一碗粥来?” “不饿不饿!”怀安赶紧赔笑:“娘照管家里家外更辛苦,怀安怎么忍心让您亲自下厨呢?!” “还是读书辛苦。” “还是管家辛苦!” “哈哈哈哈哈哈……” 母子二人执手相视而笑,达成两不相伤的默契,又是母慈子孝的一天。 沈聿悄没声的换上一张纸,心中暗叹:谁来赔他一副好字……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