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笔预算又从哪里来呢?” 怀铭不假思索道:“不需要造船。开关之后,重开泉州市舶司负责监管和课税,发给商民以’出海船引’,凭借船引出海自由贸易,以避免漏税。” “若是有流寇借机抢掠货物呢?”又有人问。 “可以将巡海道移驻泉州,调仇将军的海军入闽巡护泉州海域。” 众人面上表情神态各异,支持派自然难掩欣喜,反对派自然还要提出问题。 怀铭从容不迫,侃侃而谈,他自小跟在父母身边,见识相较一般的读书人要广博不少,这几年在翰林院潜心修史读书,学问愈发精进的同时,也不忘关心时事。 “好!”皇帝一拍大腿,他也说不清具体好在哪里,只要群臣哑口无言,他就十分畅快:“诸卿,朕没说错吧,真是后生可畏!” “是是是……”除了沈聿以外的官员,无不应和夸赞,生怕皇帝现学现卖,给他们扣上个“嫉贤妒能,打击后辈”的帽子。 不过皇帝显然还没有学会如此高阶的手段,但他掌握了“盖棺定论”的技巧。 “小沈卿家,将你的这些想法,具表上来,交于内阁逐条拟票。”皇帝道。 “遵旨。”沈怀铭道。 怀安用胳膊肘碰碰荣贺,一脸炫耀:“怎么样,我哥很厉害吧?” “厉害厉害!”荣贺迟疑的说:“可是沈师傅的脸色好像有点难看。” 怀安这才注意到老爹,脸色确实不太好看。 “沈师傅不希望开海吗?”荣贺小声问。 怀安摇头:“不会,可能心情不好吧,姚师傅走后,他经常心情不好。”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 既然皇帝定了调子,郑阁老便率众人向皇帝行礼,依次退出了乾清宫。 皇帝留下了袁阁老,指着两个少年问:“他俩怎么了?” 这一问,袁阁老又开始激动了:“陛下,臣今日去文华殿为太子讲学,看到太子命人从文渊阁找出了一份东南海域图!” 皇帝登时瞪大了眼:“他们把與图烧了?!” 袁阁老险些咬着舌头。 “非也非也,他们将與图挂在架子上,正在反复用心查看。”袁阁老道。 皇帝哑然半晌,君臣四目相对,空气都有些凝固。 “然后呢?”皇帝问。 “陛下难道不欣喜吗?”袁阁老话音压制着颤抖:“太子有德,已经学着关心朝政了!” 皇帝强笑道:“啊哈哈哈哈……确实啊,朕十分欣喜。” 君臣相对笑了几声,殿内再次陷入安静,怀安翻着白眼看向房梁,很替他们感到尴尬。 袁阁老不明白皇帝为什么没有喜极而泣,为国朝培养一个中兴之主,不该是每个君王最大的心愿吗? 转念一想,先帝的心愿就是做神仙,当今皇帝至少还在关心人间的事,不能要求太多,做臣子的还是要多替君父分担才是。 于是放弃了乞骸骨的念头,决定静下心来好好教授太子成才。 念及此,他又向皇帝汇报太子近阶段读了哪些书,去过几次经筵,学业上有何长进,企图唤醒皇帝的觉悟,让他多关心关心太子的成长。 皇帝听后自然满意,其实他们没拆了文华殿,而是安安分分的坐在里面读书,他就已经很感激列祖列宗了。不知不觉间,两个孩子都长成了少年,再也不会一惊一乍的闯祸了,他们会事先研究與图…… 不对!他们研究與图干什么?! 待袁阁老退出乾清宫,皇帝招手,示意他们凑近一点,低声问:“你们两个,不会在合计着离家出走吧?”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