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幼心。”饭吃到一半,谢燃忽然拿胳膊肘撞她。 她抬头:“嗯?” “你跟许嘉时吵架了?” “没有啊。” “那你怎么不去他那桌吃饭,孤家寡人,怪可怜的。”话音刚落,就见两个女生手挽着手走到许嘉时旁边跟他搭话。 陶幼心:“……” 谢燃:“……” 她干脆扭开头,眼不见为净。 于是错过了许嘉时干脆果断的拒绝,以及回头看她时,眼里一闪而过的失落。 原来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即使他做出改变,陶幼心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一样。 “我吃完了。” 往日陶幼心吃饭最慢,今天倒是比他们都快,曲七七往她眼里瞄了一眼,这哪是吃完,分明没怎么动。 曲七七往隔壁桌瞄了两眼:“心心,我看许嘉时碗里有鸡腿,去给他薅过来。” “不想吃。”陶幼心抿抿嘴唇,头都没抬。 她现在的神情就像被太阳晒焉的小花,拧巴到不行。 坐在热闹的人群中有些无所事事,陶幼心拿着筷子起身:“我先去放餐盘。” 这里到餐盘的地方,势必要从许嘉时旁边经过,陶幼心挺直了腰杆,目不斜视往前走,过道转角处,一个高大的男生迎面走来。 “哎呀——” 男生手里的餐盘“哐当”一声砸到地上,陶幼心衣服上正湿哒哒的滴着黄色汤汁。 她今天穿的毛绒外套,稀稠的南瓜汤附着在上面,把绒毛凝结成团,十分难看。那些味道混乱的熟菜随机滚过她的裤腿和鞋面,在大庭广众摘下,任何人都会觉得尴尬和难堪。 陶幼心眉头拧成结,第一时间脱下外套,试图让那坨黄色汤汁远离自己。 学校食堂没有暖气,脱掉外套的瞬间,寒意扑面而来。但下一秒,她又重新被火炉包裹,周遭都变得温暖。 陶幼心迟缓抬头,撞进那双熟悉无比的眼睛。 忽然间,她在脑海中把这张五官深邃的脸跟早上那张照片相结合。 少年之姿,楚楚不凡。 令人惊奇的场面接踵而来,路过的、埋头干饭的都不禁朝这边望过来。只见刚才被女生围绕的许嘉时脱下自己的外套,护住怀里的女孩。 撞人的男生连连道歉,主动提出赔偿她午餐,陶幼心摇了摇头,说自己已经吃完。 “实在是不好意思。”男生再度道歉,蹲身去捡,“我帮你把餐盘收拾了吧。” 这次陶幼心没有拒绝。 她被许嘉时拉到洗手池边,用沾水的纸巾擦掉裤子上多余的污迹。 这一幕似曾相识。 小时候,陶幼心在幼儿园不小心打翻饭碗,老师忙着安抚哭闹的小朋友没能及时过来处理,许嘉时就把她带去卫生间。 卫生间的公用洗手池很低,专为小朋友设计。 尽管墙壁上贴着可爱漫画版的六步洗手法,陶幼心也只会把手伸到水龙头下,合起手心使劲搓。 小小年纪的许嘉时像大人一样无奈叹气,牵着女孩胖乎乎的小手挤压洗手液,捉着她两只手互相揉搓,一根根清晰指缝。 而现在,许嘉时下意识捉她去洗手。 清水顺着他的指缝浸透她的手背,陶幼心心尖一颤,顿觉浑身酥麻。 很不自在的感觉,她控制不住,好像只有逃离才能结束这种“折磨”。 牙一咬,她从许嘉时的手心抽离:“嘉时哥,我还是先把外套脱了吧,待会儿把你新衣服弄脏了。” “没事,一件衣服而已。”许嘉时并不在意。 他身上穿的那件米色毛衣冲淡了少年眉宇间的清冷气质,又或者在她面前,少年不自觉地变得柔和。 陶幼心伸手捏了把他的衣服,不禁蹙起眉头:“你只穿着毛衣会着凉的。” 少年信誓旦旦:“不会。” 然而陶幼心一语成谶,许嘉时当天晚上就开始咳嗽。 起初只是偶尔咳一声,他没当回事,第二天逐渐加重。许嘉时自己泡了感冒药喝下,半夜许妈妈起床,听到儿子房间里隐约传出咳嗽声。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伸手摇醒丈夫:“我刚才出去听到嘉时在咳,他这感冒是不是有点严重啊?” “他吃了药。”药效发挥也需要时间,不可能马上恢复如初。 第二天早晨,许妈妈特意早起询问儿子的状况,看起来倒是一副清醒模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