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次后,许嘉时确信郑家康的种种行为是故意为之。 “康康哥哥,你的衣服洗好了。”洗衣机提示声响起的时候,陶幼心朝屋里喊了一声。 然而郑家康没有一点要行动的样子,反而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不客气的发布指令:“帮我晾一下。” 陶幼心有些郁闷。 最近郑家康叫她做的事情越发频繁,但真论起来又都无关痛痒,念及他如今的情况,陶幼心还是选择包容。 她放下手里的遥控,起身去洗衣房。 正当她俯身去打开洗衣机时,忽然被许嘉时按住肩膀:“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你什么时候这么会照顾人了?” 陶幼心诧异于他的突然出现,愣了一下才回:“只是晾一下衣服。” “现在是晾衣服,那昨天和前天,甚至我没来的那段时间,他又做了什么?”许嘉时凝视着她的眼睛,“你越是听话,他越觉得你好欺负。” 陶幼心没有反驳。 虽然有时神经大条,但不代表她真的毫无感知,郑家康的行为越发明显,可她记得爷爷奶奶说过,哥哥生病了,要包容。 她缓缓低头,带着一声叹息:“其实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每年过节,他们两家人和爷爷奶奶都会聚在一起,小时候她跟郑家康一起爬树,爬到一半上不去、下不来,郑家康就站在树下,用稚嫩的肩膀撑起她的脚。 那时候的她可不像现在这样苗条,她踩着郑家康的肩膀,郑家康身体直打颤。 她害怕地喊着“哥哥”,郑家康咬紧牙关鼓励她:“心心别怕,哥哥在下面接着你。” 快接近地面的时候,她脚底打滑摔了下去,是郑家康给她当肉垫,磨破了手皮。两人脏兮兮地回到家长,郑家康把一切责任揽在自己身上,被训了一顿还偷偷朝她咧嘴笑。 过年发了压岁钱,郑家康带着她去逛街。路过鞋店时,他们一眼看中橱柜里的蝴蝶花皮鞋。 那双鞋子很漂亮也很贵,花掉了郑家康手里的所有零花钱,她摇头摆手不敢收,郑家康却没有一点不舍:“哥哥给妹妹买礼物是应该的。” “还有啊,我以前应该跟你说过,他们家门外有一片花圃。” 郑家屋外有一小块地上种着应季的鲜花,她说花花漂亮、很喜欢,后来每次去郑家,郑家康都会摘几朵花来迎接她。 “一切都是从姑姑和姑父吵架后改变的,因为康康表哥生病了。”是心理上的病,爷爷奶奶来的时候就悄悄告诉过他们。 她没有经历过郑家康的生活,无法和他感同身受,但她设想了一下,如果自己爸爸妈妈日复一日的争吵、互相折磨,那样的日子跟地狱有什么区别。 过往的美好记忆总是让人难以忘怀,许嘉时听懂了她的意思,但他依然不赞同:“你的退步并不能治愈他的病。” 陶幼心想:“但起码能让他在陶家这段时间舒坦些。” “到底谁对你更好?”许嘉时伸手掐她脸蛋,“我都没叫你做过这些事。” 他没用力,只让脸颊鼓起来,陶幼心一点也不害怕,弯弯眼睛朝他笑,很是乖巧:“如果嘉时哥需要帮忙,我也会做的。” 许嘉时轻哼一声,甩开手:“不需要。” “那我去晾衣服咯?”陶幼心指了指洗衣机。 许嘉时撇开眼,倚在门边不说话,是默许的她继续的意思。 陶幼心取出里面的衣服挂在杆上,背后传来许嘉时的声音。 “陶幼心。”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