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就他们寻你可以,我便只能来酒楼吃不成?”金谷摇着扇子起身,说着,像被简清提醒了似的,做出恍然大悟神色,“是了,忘了告诉你,迎仙楼今日消夏宴做的是碧梗消夏排,据说之后要做时令招牌之一,主材他们瞧见了排骨、糯米和荷叶,这滋味你会不会做?” 简清挑了挑眉,“你自己想吃,何必拿迎仙楼激我?” 金谷露出些落寞来,假惺惺道,“人生苦短,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雷山像是寡言的性子,进门后简清也只听他说过一句话。雷山一挥手,几个漕帮壮汉也随他一道离开。金谷在他们背后哼着不知道是哪里的小调,走路七扭八歪,出门时还转了个圈,有些疯癫的样子。 简清送他们出门,折扇掩住金谷半张面孔,远远望来,一双眼睛里并无半点柔情,桃花眼灼灼发亮,全然是迫不及待的亢奋。 简清手一顿,转身进了大堂。 进门前能与雷山并肩的只有金谷一人,离开时却多了一人。肖勉和金谷一同落后雷山一个身位,他冷冷看了金谷一眼,“就你有张嘴不成?” 金谷折扇一合,敲了敲他的肩膀,“小勉兄弟,这求娶女郎的事情,可不是你这样做的。” 肖勉脸上的红晕连黝黑的肤色都盖了下去,若是简清在这里便能看出来,他脸上全然是在她面前常见的无措。他吭哧吭哧喘了几口气,差点憋到背过气去,许久才道,“金郎君不要胡说,空口污了东家声誉。” 金谷摇头大笑,“你啊,你啊!小娘子想做什么、想要什么你都看不清。” 一行人渐行渐远,酒楼里只剩还在雅间玩乐说笑的几个纨绔。 柜台前的桃花枝还是肖勉早上上工时从山里折回来的,此时香气淡淡,旁人看见都该起了物是人非之念,简清望着它,在柜台上摊着的草纸本上记下一笔,“有空记得去摘花”。 墙上挂着的菜牌里空落者多,简清捏起其中之一,想了想,在空菜牌上落笔写下“荷叶叫花鸡”,菜牌上上了一层清漆,炭笔痕迹浓黑,有簌簌粉末掉落,在一排工笔细勾的小字里颇为突兀。 这种画画写字的活计,还是朱木匠做来更顺手些,就好像选菜色,还是她做来更好。 听金谷的说法,迎仙楼做的应是荷叶糯米排,荷叶相关菜色简清做得不多,但厨艺总是相通的,不过调味和材料上要多费些功夫。 凤溪城中除了富家宅院里的池塘,没有地方种着荷花,去别处买有些颇费周折,还是药铺里的干荷叶合用些。而选了干荷叶,取鲜嫩荷叶之味的几种菜色便不能再做,在其他里选择,最优的便是叫花鸡。 即便金谷不说,简清这几日也派阿菇他们出去打听了些迎仙楼招牌菜的消息,此时只是把旁的菜品换成这个。 没了方一品在两家之间做跳梁小丑,迎仙楼腾出手来对付他们眼里死而复生的简家是必然趋势。而酒楼之间,除了吃食出问题或者官府强令关停,也就是招牌菜能吸引多少客户的争夺。 食客总是纯粹的,吃食好吃,便是他们唯一的追求。而其中少有的恋旧者会因为往日记忆,遗憾老店的江河日落,因此拒绝选择别家食肆,但显然,到凤溪城才半年的迎仙楼并不足以构成恋旧的那个“旧”字。此次的感情牌,抓在自家这个百年老店手中。 “阿姐!”正想着,简澈一蹦一跳地跑来大堂里,举着礼单本子给简清看,“阿姐,王三娘子好像没有来,你看是不是?” 王三两个字,笔画简单,简澈认得的字里,刚好就有这两个。简清拿了本子扫过一眼,的确没有王三娘子或是王小的名字,不免皱了皱眉,“阿菇。” 提了小桶来收拾方才金谷那桌桌面杯盏的阿菇应声抬头,“东家?” 简清一指后厨,“手里的活交给二丫,你去替我跑个腿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