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准备付出什么呢?” 陈山晚眉目寡淡:“你想要什么?” 郁睢稍顿。 祂直勾勾地盯着陈山晚,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太近了。 近到鼻尖相错,陈山晚微弱的鼻息都能够被祂尽数收入;近到祂可以清楚地瞧见陈山晚眼中的“瞳纹”——陈山晚的眸色是很深,但因为他天生灵眼,所以他从小就有“瞳纹”。 那是很漂亮的纹路,如同祂都无法破解的上古咒文,吸引着祂坠入其中。 “……我想要的东西太多了。” 郁睢轻声:“只要是关于你的一切,我都想要。” “想要你温柔点与我说话。” “想要你对我笑一笑。” “想要你想要你不那么防备我。” …… 郁睢定定地看着陈山晚,试图将他眸中的冰山溶解:“想要与你结契。” 然而终究是失败的。 陈山晚连一句嘲讽的“痴心妄想”都不会说,他从来就不会阴阳怪气,因此郁睢才总是觉得自己这副皮囊就算再如何秾丽,在陈山晚的注视下也丑陋得无处可遁。 陈山晚才像是真正的神明。 高高在上,伫立云端。 一切这些俗世的妄念落在他身上,都是亵渎。 是痴儿说梦。 陈山晚:“你到底要什么?” 郁睢无声地扯了下嘴角。 祂抬起手,冰冷的指尖覆上陈山晚的脸,将他的脸虚虚捧在自己的掌心。 祂小心翼翼地将大拇指指腹压在陈山晚的颧骨上,很轻地捻了下。 陈山晚攥着法衣的手收得更紧,强忍着才没有暴起动手。 他打不过郁睢,而且这是让郁睢收手的代价。 郁睢的食指和中指夹住了陈山晚的几根头发,陈山晚都没有感觉到痛,那几根头发就落入了祂的手中。 祂也恋恋不舍地放下了手。 “这个。” 郁睢抬起自己的手,展示出自己夹着的那几根头发,当着陈山晚的面,含笑将其放入了自己的唇舌间,舌头一卷,喉结一滑,就将其吞咽下腹,看得陈山晚的瞳孔都微微放大。 郁睢心情不算很好,但却又矛盾地可以说一句还不错。 祂感受到自己那边的封印拉扯着自己,于是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一朵流转着七彩光芒的花放到陈山晚手里:“阿晚,下次见。” 话音落下时,郁睢已然消失。 陈山晚站立在庭院,山风重新再起,他垂眼看着自己掌心里的琉璃花,一时间没有动作。 他天生体弱,后来学了术法也没得到改善,甚至因为常年接触这些反而让身体变得更差。 但这并不是影响寿命的问题,只是他自己难受罢了。 想要舒服,就得用特定的几种灵药吊着。 可如今不比昔日灵气黄金时代,灵药枯竭,陈山晚都是自己熬过来的。 他知道哪里有琉璃花,可那地方地势险峻,又是著名的恶鬼谷…… 离这很远,离郁睢的封印也很远。 祂居然是先去了一趟那么远的地方吗? 给他琉璃花,对郁睢可没什么好处。 他身体上的折磨少几分,他的灵台也会更加清明,他也就更加强大,郁睢也就更加无法蛊惑他。 陈山晚一翻手,琉璃花就消失在他手中,他走向倒在地上的弟子,手腕再一翻就有一张黄符出现,在他指间燃烧后化作一只传讯用的灵鸟飞走。 陈山晚蹲下身,点了弟子的穴位后,又在他的眉心写了个符,稳住了他的魂魄。 …… “我们真的是用尽了办法,这根本就拦不住!” “是啊!祂这一次出来的时间又长了很多,还能夺根本就没有接触过这些的弟子的身,这就意味着封印不日就会被解除!” “祂自己都在封印里,却还能影响别的封印…祂就算不出来,把其他封印解了,世界都要乱套!” “陈山晚,你真的做了一件不可饶恕的错事啊!” 陈山晚垂眼,没有去面对长辈们那些足以刺穿他的目光。 坐在他旁侧的师兄却很硬气,他一拍桌子:“这关师弟什么事?!我说了很多遍了,师弟什么都没有做!宝珠璀璨,被贼人觊觎,难道你们不怪贼人心思不正,要怪宝珠过于耀眼吗?!” 眼见他们要吵起来,陈山晚抬抬手,想扯师兄的袖子,但又想起之前某一次郁睢咬牙切齿地警告和威胁,到底还是放下手:“师兄。” 他声音轻轻地,没有再说什么,师兄却明白他的意思。 师兄看着他,还想说点什么,但在对上他的目光时,最终还是没有言语。 陈山晚不是第一次听见这句话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