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念头起来时,陈山晚又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好像内心是有点想要稍稍依靠一下谁的。 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他想不明白,又听郁睢问他:“早餐想吃什么?” 昨晚厨具和郁睢拿过来的餐具“他”都没有拿回去。 毕竟对于郁睢来说,陈山晚这儿才是“回去”。 “…都可以。”陈山晚动了动肩臂:“你该松手了吧?” 这话说出口时,郁睢还没有什么反应,陈山晚就又想起了自己把郁睢抬起来要抱他的手挡下的事。 陈山晚抿了下唇。 这话配上那一幕,真的显得他冷漠无情。 可郁睢完全不在意,反而抬起另一只手臂,干脆将他上半身锁死在了自己的臂弯里,动作全是不容置疑的强硬,语气却听上去委委屈屈的,像是小孩子撒娇:“阿晚,就抱一会儿,就让我再抱一会儿。” 大概是因为从前只能在手机里,哪怕幻化出黑色的人形,也只能小心翼翼地去触碰陈山晚,所以这样的拥抱对于郁睢来说反而比别的什么都更加渴求。 得到的太少了,于是一点都成了无比珍惜的东西。 如果可以,只要陈山晚愿意,郁睢是能这辈子就只这样抱着,什么也不做的。 “他”埋首在陈山晚的发间,嗅着独属于陈山晚的气息,既被从陈山晚骨子里散发出的诱人气息所蛊惑,想要一口将他咬下,又贪恋珍惜着这份美好。 陈山晚实在没忍住,很严谨地问了句:“一会儿是多久?” 郁睢低笑了声,说话时的吐息落在陈山晚的发丝里,让陈山晚后颈无端有点麻:“大概是我不想抱了的时候?” 陈山晚:“?” 他偏偏头,想去看郁睢:“你是打算这辈子都跟我站在这儿了?” 郁睢稍顿,抬起了一点脑袋和陈山晚对视,心情极好地点点头:“也不是不可以。” 阿晚好懂“他”,“他”好开心。 陈山晚面无表情地看“他”。 郁睢也望了回去。 陈山晚的眼睛很漂亮,和“他”的那种阒黑到显得幽冷危险不同,陈山晚的眼睛眸色虽然也很深,但覆盖着一层光彩,看似浅淡疏离,实则容纳了世间万物,有一种趋近神性的美。 让“他”看了就无端生出些烦躁和破坏欲,好像是本能想要将其彻底磨灭又或者吞噬。 耳边好像响起了古老的吟唱声,吵得“他”很是头疼,可“他”又熬着头疼剧烈还想再听一听。 听一听他的声音…… 郁睢的力度不自觉地加深了点。 陈山晚被勒得一疼,皱着眉轻嘶了声:“郁睢?” 郁睢回过神来,稍微松了松,但又抱得更紧,嘴上还问:“弄疼你了?” 陈山晚:“……?” 一大早发什么疯? 陈山晚没有回答疼不疼这个问题:“你到底还做不做早餐了。” “做。”郁睢垂首亲了陈山晚的嘴角一下:“现在就去。” “他”速度太快,陈山晚都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回神时,郁睢已经松开他去了厨房。 陈山晚深吸了口气,捂了一下自己的脸。 他也觉得自己稍微有点没出息。 可是…他的灵魂真的会因为郁睢每一次接近而轻颤。 那不是一种恐惧,反而像是期待了许久后终于得到的愉悦。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啊?! . 吃过早餐后,陈山晚拿出本子,示意郁睢讲讲“正事”。 凌晨那会儿毕竟太迟了,陈山晚没有细问,但现在不一样,一整个白天,可以好好讲讲。 郁睢:“……” “他”幽怨地叹了口气:“阿晚,一整个白天,那么多的时间,你就只想跟我谈这个?” 陈山晚撩起眼皮觑“他”一眼,那一刹那,郁睢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自己小时候常做的那些破碎的梦。 其中有一个画面,就是有一个人坐在那儿,好像因为“他”说的一句什么话,从书中抬起眼瞥了“他”一下,眸光看似冷淡,其实全是亲昵小脾气。 陈山晚说:“因为我很在意是谁杀了你,我没有办法对这件事坐视不理。” 如果警察不能解决…他也想要想办法让对方付出代价。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