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漂亮的生物出现在眼前,实在很难移开眼。 但“配偶”…… 他才十六岁啊! 这鱼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郁睢又眨了一下眼:“可你接受了我的礼物。” 陈山晚简直莫名其妙:“我没有。” 他看向郁睢手里的那些鱼,有几分气恼,甚至说话都有些赌气的意思了:“我自己去弄吃的,你把门打开。” “外面,”郁睢展开手臂拦住他:“都是海。” 陈山晚猛地心尖一颤。 他看着鱼人,混乱的大脑因为恐惧瞬间清醒,好像坠入了冰窟:“…你知道我怕海。” 郁睢直勾勾地看着他,那双宝石般的眼睛的确足够璀璨漂亮,可宝石是冰冷的死物:“嗯,你待在这儿,不出去,就看不见。” 其实艰难咬着人类语言字音的鱼人总会给人一种孩童的稚真感,偏偏“他”说出来的话却是如此残忍。 陈山晚攥紧了拳头。 但让他更加不能理解的,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有办法对郁睢生气。 不知道是因为这张脸实在是太漂亮,还是因为他很清楚在这海里,他能依偎的就只有这条鱼人了。 陈山晚轻呼出一口气,到底还是没有做出什么他不知道会不会激怒郁睢的事,而是顺从地接受了现在的局面。 说到底,他不接受又能怎么样呢。反正现在只要他躲,他表达不愿意,鱼人都能停下来…… 陈山晚低下眼,如鸦羽般的眼睫掩住他眸中的神色。 他在想,要不要试着驯一下这条好像对人类缺乏很多了解的鱼人? 这样他就可以在未来的某一天让“他”把他送回家。 陈山晚看向那些活蹦乱跳的鱼:“我不能吃生的。” 郁睢又缓慢地眨了下眼:“我知道。” 话音落下时,“他”抬起了自己的手,掌心朝上,亮出了黑色的火焰。 那火焰看上去实在是太过诡异,汗毛不自觉就立了起来。 陈山晚本能地感觉到危险,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他奇怪于为什么有火焰是黑色的,也奇怪于郁睢作为鱼人怎么还能变出火,也更加在意:“…这东西烤出来的肉能吃吗?” 郁睢点点头,蓝到发黑的指甲一划,一条海鱼就从水泡中飞了出来,然后被“他”简单粗暴地丢进了黑色的火焰里。 陈山晚抿唇,更加怀疑这能不能吃了。然后他看着“他”又用手指一挑,摆放在旁侧的柜子里就飞出了一半可以当碟子用的贝壳。 贝壳和还在火里烧着的鱼都在郁睢旁侧悬浮着,郁睢朝陈山晚伸手。 因为记挂着鱼,陈山晚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被“他”攥住了手腕。 郁睢的手指很长,哪怕是抓着他手腕的,手指还是有些抵到了他的掌心和掌背,甚至食指直接压在了他的中指。 陈山晚顿了顿,就被郁睢拉着,带着他往里面走。 郁睢在海底为陈山晚建了一座宫殿。 刚刚那个厅不算大,就只有一个躺椅,还有些存放“他”没有概念,不知道要放在哪儿好的物品。 但里面就很漂亮了。 卧室、餐厅、客厅,应有尽有。 而且所有的物品都镶嵌了珠宝,透着一股惊人的华贵,照亮了整个巨大的宫殿。 陈山晚都觉得,哪怕是从前的皇帝,恐怕都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郁睢把贝壳碟子放在了餐桌上,鱼放在了贝壳碟子里。 直接被丢进黑色的火焰里炙烤的海鱼出炉后格外的鲜美,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本来就很饿了的陈山晚的肚子发出了不争气的叫声。 郁睢还很贴心地递上了筷子。 这筷子看上去还是双正常的筷子,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 陈山晚暗自琢磨着。 说实话,陈山晚都觉得自己实在是有点太平静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