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明怜从噩梦中惊醒。 明怜又一次梦到曾经当作卑微女奴被恶意对待的日子,吃不饱穿不暖,只有一条贱命。 即便带着病,也要低头,在雇主面前露出卑微的姿态。好不容易遇到脾气好的雇主,但是时间久了,就会被雇主抛弃。贱奴就是贱奴,对雇主而言只是物件,没有感情。 她躺在公子屋舍中,屏风外多了一张小床取代地铺。 明怜脸上薄汗覆盖,面容苍白。 她手指无力颤抖,不住哆嗦,默默捏紧被角平缓急促恐慌的呼吸。 照理说,她近来的日子越发远离难堪与冰冷的日子。 但是她的梦却越发不安稳。 好像被什么绳索束缚住,越来越紧。 明怜垂首,平缓着呼吸,若有所思看自己颤抖的指尖。 是因为……害怕。 她害怕失去这偷来般的温暖。 明怜抱紧双膝,她侧过脸庞看向屏风,眸底因为梦境带来的惶恐浅浅退下,露出月色一般清亮的情绪,明怜抬起纤细的手指,缓慢梳了梳乌缎般的柔顺墨发。 明怜轻手轻脚掀开被子,赤.裸的脚踩在冰凉地面,身上穿着宽松的素色衣衫。 她走向屏风,心脏跳的耳朵都在鼓鸣。 接着,明怜缓缓地绕过屏风。 一层一层的华贵床帐下,男人的身影优雅。 明怜一顿,低头说:“公子,您没睡。” 公子睡不着? “明怜姑娘又做噩梦了?”姒昭看着床帐外走近的女郎,轻声幽幽。 明怜一怔。 公子怎知她做噩梦? 明怜微微思索,因为她睡相不好,被公子撞见过么? “公子……为何还未睡?”明怜轻声。 姒昭笑了一下,“若明怜姑娘觉得孤未眠麻烦,那孤这就躺下睡。” 明怜更是愣了愣。 公子这话有些调侃的意味,又好像将主动权交给了她。 明怜颤了下肩膀,才缓缓说,“公子,我想找您,您莫要睡。” 她话语中放出了点娇俏。 姒昭顿了下,说,“把烛火点了。” 他的情绪莫辨,在夜色中带着一种无法窥探的幽静。 明怜抿了下唇角,低着眼睛点燃了烛火。 姒昭瘦削手指撩开床帐,勾上旁边的钩子。 男人的面容在烛火朦胧中,床帐后,如玉惑人。 “怎么?”姒昭似乎带着无限宽容。 “公子,您身上的伤好了许多。”明怜看了下他的脖颈、锁骨、胸膛。 姒昭淡淡地“嗯”了声。 明怜攥了攥裙角,指骨屈起。 她是因为公子受伤才能到公子屋舍中。 公子伤好,她就要离开公子屋舍了。 再留下,她的心意昭然若揭。 可直接离开,就是不了了之。 “公子。”明怜唤了一声。 姒昭看她,漆黑眸子不被烛火照亮,在床帐阴影下幽幽暗暗。 他嘴角勾着温温润润的笑弧,“到底怎么了,明怜姑娘?” 明怜走近姒昭,手指按在他身边床被。 她屈膝,抵在床榻上,美丽乌发柔柔。 耳濡目染,女郎身上沾染了典雅的熏香。 淡淡的典雅清香交织在一起,流动的气息暧昧轻柔。 “公子身上的伤口不会被牵动了。”明怜垂眼,轻柔暗示。 明怜倾身,更近一步。 她的眸带着晃动的波光,潋滟望着姒昭。 沉默良久。 不必明说,话语无声交锋。 姒昭的大手扶住她的腰。 夜色深深,公子姒昭看着明怜,俊美的脸在烛火中朦胧,目有怜悯,“你执意如此?” 明怜低下脆弱颈子,忐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