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人脸上的笑容倏地僵了一下。 另外三个场地的熊猫们正玩的欢呢,这边挂着欢迎横幅的场地却出奇得安静,草坪上空空如也,只有一地吃过的竹笋皮。 循着那鼾声调整摄像机的角度,总算是拍到了树上那花白的背影: 一个撅着屁股、一个翘着腿,根本看不到它们的脸。看兄弟俩那懒洋洋的酣睡样子,要不是身上披着一身毛,还以为是动物园叫了两只猪来客串呢。 看到景松抬起小尾巴,一颗硕大的“青团”从树上掉下来时,女主持人的脸都黑了。 不是说有吃蛋糕,还有互动等一系列的环节吗?怎么跟昨天商量的过程不太一样啊?! 中午,园长在熊舍里踱来踱去,脸上拧成的褶子比麻花还要多。 “夏瑶,我的祖宗哎!你知道今天这个采访的机会多难得不?”看看熊舍里的熊猫们,园长愁得头发都白了好几根,“我知道你也是为它们好,但是……能不能提前跟我说一下?” 动物园上一次电视不容易,为了翻新熊猫馆已经花了不少钱了,就指着这次好好宣传一番,给动物园多带来一点人气。 报社、电视台、广播中心……难得能在一天内凑齐三方的媒体来采访,结果呢? 景松景竹的合影变成了饲养员们的合影;欢迎蛋糕成了木槿和奇迹它们的点心;还有说好的单独出镜,也变成了两个看不清脸的大屁股。 亏,真是太亏了! 哪怕园长不想怪夏瑶,也只能怪她。 “这个怎么商量嘛,牛不喝水也不能强按头啊?”夏瑶解释道。 园长:“按头估计还能喝两口,你要是不按,它以后再想喝水都没得了。” 见园长的脸都红了,夏瑶连忙给他倒了一杯水,安慰他说:“您放心,景松景竹来之后游客肯定会只多不少,游客们就爱看的是熊猫们的天性,你要是强迫它们这样那样,游客反而会不爱看。” 身为老师、家长,夏瑶是倡导“因材施教”的。 开朗的熊猫,就像木槿那样的,随便让它在游客面前耍宝也不碍事;内向的熊猫,像景竹这样的,她还是觉得不应该强求,就让它在场地安静地独自美丽就好。 它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对它们的要求只有一个:别拆家。 听到夏瑶和园长发生了争执,奇迹和木槿蹲在了门前,战战兢兢地看着他们俩,呼吸都不敢太大声,而街溜子杏来倒还挺开心,一直“嗯嗯嗯”地哼着拱火,生怕他们吵不起来。 园长知道自己说不过她,于是开始向周围寻找援军:“老夏,你怎么看?” “我?” 人群里的夏有才愣了一下,撇撇嘴后选择无脑站夏瑶,“我觉得夏瑶说得对。那谁不说了吗?景松景竹脾气本来就不好,你硬要它俩出来露脸,万一咬你一口呢?” 虽然现在不管是城里的父母还是乡下的父母,都讲究“望子成龙、望女成凤”,要按部就班地学习、生活,可他依然觉得夏瑶没做错。 可能在别人眼里,她这样的溺爱会把孩子们惯坏,可它们原本就是熊猫啊,再坏能坏到哪呢? 园长恨铁不成钢地戳了他一眼后,又把话头交给了兄弟俩的亲奶爸:“庆华、国华,你们在重省动物园也是这样照顾它们的吗?不管什么时间,饿了就给吃的,不想出去营业就不放它们出去?” “啊……” 赵庆华和赵国华对视了一眼,吞吞吐吐道:“这倒不是……我们一直是按照动物园的规定做的。”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