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片甲不留,多地灾民暴动,也都让他领兵一一镇压。 另一封说太子明察秋毫,不但整治了瞒报灾情、贪污赈灾款的官员,连根治当地鱼肉百姓的世家门阀,都打掉好几个。 朝堂之事何皎皎不懂,可她恨死写这两封信的人了,哪儿有跟老人家说这些的。 慧端皇太后一眼看出端倪,说去赈灾,怎么地拿出平乱的阵仗来了。 太后本就忧思甚重,从收到队伍启程回京的消息起,成宿难寐,翘首以盼她的孙儿们尽快平安归来。 何皎皎穿戴得差不多了,雪蕊捧来件大红洒金滚绒边的斗篷,要给她系上。 但听雪蕊道:“郡主,奴婢让小厨房煨了粥和几样小菜,时辰还早,您要先用点儿么?” 等会儿慈宁宫少不得一阵兵荒马乱,空着肚子过去,怕是要饿上许久。 何皎皎却摇摇头,“我哪儿来的胃口,咱快些去慈宁宫吧。” 雪蕊便笑,“是,您最是记挂老祖宗的。” 众宫婢拥着何皎皎出了玉琼殿。 天穹浓黑,瞧不出半分天将要亮的迹象,随行宫婢们提着四角宫灯,灯火印上朱红宫墙,迎着寒风久久不熄。 何皎皎比往日早上个把时辰到慈宁宫,正厅大门处守值的宫人见她面露惊色,“参见郡主娘娘,郡主今儿这般早啊?” 一边出来个头发花白的嬷嬷,引着何皎皎走向太后寝殿,何皎皎且行且问她,“老祖宗醒了么?” 嬷嬷答:“半夜里惊醒过一次,被劝下去了,眼下还歇着呢。” 何皎皎一路行来,鼻尖冻得通红,众人停在寝殿外,她把坤宁宫传来话跟嬷嬷讲了一遍,又问道:“小厨房早膳备得如何了?” “太子爷和十三殿下估摸着一时半会过不了,咱等老祖宗醒了,得先劝她用点儿膳,不然等殿下们过来,怕是顾不上了。” 嬷嬷一连叠声儿的应:“早膳备得差不多了,都是老祖宗惯爱的菜色。” 她将早膳的菜品细细说给何皎皎听,何皎皎听着,吩咐着让撤换下几样。 何皎皎虽然才十四岁,可她六岁时便进了宫,养在慧端皇太后身边。 太后周身诸多事,她早已经手得井井有条。 殿内传出一道老迈沙哑的声音:“我的小十三可回来了吗?” 何皎皎扬声含笑:“回来了,回来了。” 她方让人打起帘子,抬脚走进寝殿,殿内暖风迎面扑来,何皎皎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在外边站了一小会儿,她都快冻僵了。 少女脚步不停,俏生生笑着,眉梢眼角都喜气洋洋:“老祖宗,令仪方才过来的时候啊,遇着件喜事儿,您猜猜看是什么?” 身后宫人点灯的点灯,奉茶的奉茶,何皎皎先用热水净手擦干,行至慧端皇太后榻边坐下,搀她靠坐起来。 太后已经六十九的高龄,但保养得当,鬓边不见一丝华发,只是神情恹恹。她就着何皎皎的手用热茶漱了口,慢悠悠地问道:“什么喜事啊?” 何皎皎瞧出她的兴致不高,故而笑得愈发娇俏,脆生生拖长了音调:“外边雪停了。” 太后让她故弄玄虚地吸引住,不解地问:“雪停了如何?” “这雪零零碎碎的啊,下了大半个月了,烦人得很,结果两位殿下一回来就停了。” 何皎皎眨眨眼:“天公作美,您说喜不喜?” “哈哈哈……你这丫头。”太后嗔怪她一眼:“就你会说吉祥话。” 见她笑了,何皎皎垂眸放轻声音:“太子爷跟十三殿下今早寅时便回来了,估计等您起身用完早膳,就能来慈宁宫给您请安了。” 太后叹了一声,不再接话。 何皎皎伴着数名宫女伺候太后梳洗穿衣,忙了大半个时辰,等到慈宁宫的早膳宣上桌,天边泛了鱼肚白。 太后在首位落座,她盯着桌面看了会儿,撇开眼去:“令仪,不见着小十三全须全尾站哀家面前,哀家这心落不回肚子里头去。” 说着红了眼眶:“这孩子……你说这孩子,怎么一声不吭地跑去上战场了!” 何皎皎本坐在太后左手下,连忙站起来替她拭泪,“怎么就上战场了?” 她柔声哄道:“何况两位苏大将军都跟着,那可是诸事如意啊。” 老人家不听,何皎皎端碗舀粥去喂她也不理,屋子里的奴才们跟着跪了一地,雪蕊缓缓出声:“老祖宗,您多少用点儿吧,郡主记挂您身体,这几日也跟着寝食难安。”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