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讨厌死了!” 何皎皎酒还没醒全乎呢,低低尖叫一声,彻底被他惹毛,推不开讨厌鬼,拳头乱抡过去。 让凌昭大掌一合,两只手腕给人单手攥紧了,挣脱不得。 “何皎皎,你酒劲儿还没下去呢?” 凌昭扝得何皎皎一动不能动,他且空着只手,少女在他怀里仰头瞪他,气急败坏了:“王八蛋你放开……呜” 他一把掐住何皎皎的脸,乱掐,掐得她软糯脸蛋子不停变形,撅了嘴,骂不出来了。 “你下午撒酒疯怎么掐爷的,你还记得不?” 他薄唇噙一抹恶劣浅笑,等着和她算账呢。 何皎皎毫无印象,不信他半句话,只当讨厌鬼找借口欺负人呢。 她憋着劲儿一脑袋用力撞到凌昭怀里,趁他手上力道松了松,张嘴嗷呜一口咬住他下颌。 “嘶——何皎皎!” 凌昭吃痛,他逗人玩把自个儿逗急眼了,一把将少女摁住了。 两人如此闹了一路。 马车何时驶进皇宫,都未曾注意到。 到了玉琼殿,何皎皎闹得发髻散乱,一脑袋毛毛躁躁,掀了披风兜帽戴着蹬蹬下马车。 凌昭没下来。 雪蕊过来想扶她进殿,何皎皎却不动,她立在原地冲马车喊,“凌昭,你下来。” 马车帘子掀开,少年压着眉头捂住左边下颌,面色不善,恶声恶气:“干嘛。” 何皎皎给他下巴上咬出一排小牙印,可整齐了。 两人刚才没分出胜负,何皎皎犹不解气,放软声音,语调温软,“你过来嘛。” 凌昭且警惕着她,“有事说事。” 夕阳的最后一轮光正缓缓沉下山脚,暮色四合,玉琼殿中四处掌灯,照亮少女单薄身形。 何皎皎不说话了。 她绣鞋碾了碾地上一片落叶,后而小心抬眸看凌昭一眼,复又低头,神情忧郁。 兜帽垂落遮了她上半张脸,只见少女鼻尖俏红,贝齿叩住一点儿朱唇,似怯怯难安可怜模样。 “你怎么了?” 凌昭皱眉,三两步跨下马车,他以为何皎皎还在为春日宴的事难过,走到她身边去。 等他一过来,何皎皎抬头的同时,跟着抬了脚,狠狠跺到凌昭长靴上,“你王八蛋!” 她干完坏事儿,拉起雪蕊掉头往屋里跑,招呼身边人,“关门关门,别让他进来。” 凌昭:“……” 他压根没追,原地哑然一阵,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他最后扯着嗓子喊了一声,“行了你,爷走了。” 何皎皎从回廊边探出来张望他,少年肩身挺拔,灯火略模糊了他的眉眼,她却看清他弯唇在笑。 似乎无奈,又似乎安了心。 她脸上莫名一热,啐道:“傻子,看你还能傻乐多久。” 何皎皎回到寝殿,略作梳洗,重新绾了发髻。 外边天色完全暗下来了,已至戌时正,太后未归。 雪蕊进殿来问,“殿下,要宣晚膳了吗?” 她观何皎皎神色,紧接着劝道:“您今日一整日都没正经用过东西,若是没胃口,奴婢再让小厨房上几样清淡的?” 多少要让她吃点儿。 雪蕊神色担忧,看得何皎皎微微愣神。 她此刻方后知后觉。 借着酒劲儿跟凌昭闹腾一路,她都没心思去胡思乱想了。 “宣吧,我有胃口,我饿得很。” 何皎皎一时心中柔软,过去搂住雪蕊黏人,“雪蕊,我脑袋好疼啊。” “幸好你们没有出事。”她吸吸鼻子,露出一点哭腔。 她酒醒后什么都不记得,只听得雪蕊说她喝醉了乱跑,留在桃林边车辇里的宫婢们都叫过来了寻她。 她们也因此逃过一劫,不幸中的大幸。 可是嘉宁她们…… 究竟是谁能做出这种事?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