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想到,乔文泰一提李老师,乔圆圆立刻像点燃的爆竹一样噼啪炸开来,只差和他拍桌子叫板,“你别提我妈!我妈跟谁在一起,过什么日子,都轮不到你操心!” 乔文泰也火了,压低声音,抬手指到她脑门上,“乔圆圆!你跟谁喊呢你?” 而乔圆圆分毫不惧,照着枪口往上顶,“爸,你别凶我,没用。我大了,我不像叔叔和小姑他们,都得靠你吃饭,所以个个都怕你。我早就是自己挣钱自己花,用不着看你脸色。你要能好好说话,我就也好好跟你说,你要不能,那就拜拜。” 少顿,她缓口气强调,“我早就发誓,再也不让任何人欺负我妈。谁要敢再当着我的面说我妈不好,我一刀捅死他!” 说着,她握紧了手边锋利的钢叉,仿佛真要扑上去和乔文泰同归于尽。 乔文泰被她近乎疯狂的神色吓住,欲言又止。 过了三五分钟,等她渐渐平静,他才说:“你内车,车贷还没还完吧?是不是有gps追踪定位?” 乔圆圆松开钢叉,沉着脸回答:“全款买的。” “那挺不错的,不过当时你咨询我买什么车的时候,我确实是手头紧,挪不出现金。” “没事,我那会儿只是对车没概念,所以找你问一下,没想过找你要钱。”她根本不指望乔文泰能再支援她一分钱。 “那…………你那房还在还房贷吗?”乔文泰又问。 乔圆圆摇头,“我妈怕我辛苦,拿她自己钱给我一次性还完了。”其实李老师也只出了个零头。 “嗯,你妈只有你一个,替你还也是应该的,我们就没办法了,还有你弟弟要培养,男孩子嘛,跟女孩不一样,将来肯定是要买房的,不过广州的房价现在都六位数了,难搞啊…………”说着说着居然嘴角含笑,似乎这都属于甜蜜的负担。 乔圆圆听够了,懒得再和他纠缠,“我吃饱了,你还有事吗?没事我先走了,赶着上班。” 乔文泰说:“车停在地下车库了?把钥匙给我吧,这几天我要用车。” 说着就要从乔圆圆手里把车钥匙取走,不料乔圆圆把手往回一缩,拒绝道:“这几天要跑看现场,市区不派车,我只能自己开车。” “这……我要去老县城里面,没车不方便…………”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她站起身,一刻不停地往外走,“反正我的房贷车贷我的一切也跟你没有一毛钱关系。” 她一口气冲到车里,启动车机,坐在驾驶座里发呆,丢了魂一般。 直到陈会计打电话来,问她下午喝不喝奶茶,喝哪一款,她才活过来,为自己点一杯全糖红茶冰淇淋。 陈会计还感叹,“你蛮猛啊,大冬天的吃冰淇淋。” 对乔圆圆而言,再不吃点冰冻的东西,她迟早要爆炸。 她在车里后悔,深深后悔,后悔刚才为什么没把红酒泼在乔文泰脸上,甚至应当把整盘意式浓汤倒扣在他寸草不生的天灵盖上。 “妈的——” 她想起刚实习那段时间,工资才一千八一个月,李老师就拿自己的出积蓄,逼着她在文春买房。 但李金凤同志作为一名村镇小学老师能有几个钱? 更何况当年离婚时乔文泰隐匿财产,只分了李老师二十万,根本不够花销。 还房贷时,乔圆圆拙荆见肘,生存艰难,是李老师不顾脸面,持之以恒地打电话要求乔文泰出房贷钱,这才在头两年过年期间从乔文泰手里拿到一万四千块的房贷钱。 她的房贷每月一千二,一年十二个月,共计一万四千四百块,乔文泰还要少给四百。 她记得那年过年,继母向她吹嘘手腕上的冰种飘花翡翠手镯,比了个“八”的手势,乔圆圆呆愣愣地猜“八万”,继母像看乡下佬一样看着她,鄙夷道:“傻圆圆哦,猜都不敢放胆猜,多加一个零才够啦。”m.DglHtOYOtA.Com